景仁帝皱眉,“嘉煜,你这话什么意思?”这账本是他带回来的,事情也都是他查清楚的,现在难不成又要为梁开成脱罪?
秦嘉煜笑了笑,走到梁开成面前,“梁大人不知道这件事很正常,你肯定也不知道本王今早就已经让人把你们全家都送去西天了吧,现在就差你一个人了,梁大人,”秦嘉煜蹲了下来,“他们在等你,你要不要去陪陪家人,嗯?”
梁开成睁大了双眼,惊恐地看着肃王,“王,王,王爷,您,您,这,这不可能。”
秦嘉煜倏地出手掐住他的脖子,笑容恶劣又嚣张,“本王从来不骗人。”
喀嚓——
当着文武百官的面,直接拧断了梁开成的脖子,随手一扔,“拖下去。”
“是。”
慢条斯理地擦了擦手,秦嘉煜淡淡地说道:“皇兄,对待这种阳奉阴违的人,何必废话,给了他高官厚禄不是让他来享受的,直接杀了也省粮食,正好把梁大人的家产拿去赈灾吧。”
景仁帝在心底叹了口气,也罢,既然人已经死了,就随他去吧,摆摆手,“就按肃王说的办。”
秦嘉煜转身,扫了一圈百官,“这次的赈灾钱款本王会暗中派人,只要途中有任何一个官员敢伸手拿一个铜钱,”冷笑一声,“本王就把他的皮剥下来挂着城墙上!”
“所有与他有接触的京中官员,梁开成的下场,就是你的下场!”
百官一个哆嗦,直接跪了下来。
“至于和这次事件相关的人,”秦嘉煜顿了顿,看着景仁帝,“皇兄,就按规矩来吧,该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我就不再管了。”
别说文武百官了,就是景仁帝都有些惊讶了,谁不知道,往日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只死了梁开成一个人,现在竟然这么轻易就住手了?
不过,
这样自然是最好的,其他人求之不得。
下了朝,景仁帝看着秦嘉煜,笑道:“今日你看起来心情倒是不错的样子,难得在朝堂上能出手这么温和。”
秦嘉煜:“皇兄想多了,不过是沿途该处理的都已经处理了,留在京中的这些放在眼皮子下面能出什么事。”
景仁帝点点头,“这倒也是,你办事朕向来很放心,说起来,”景仁帝想起来前几天的事情,无奈道:“皇后身边的两个宫女又怎么惹到你了,朕书桌上御史参你的奏折都能堆成山了。”
宫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外人自然不清楚,但人家只知道肃王杀了皇后身边的两个宫女,这要是真计较起来,还会有人说他有逆谋的心呢!
秦嘉煜垂眸,吹了吹杯中漂浮的茶叶,漫不经心地说道:“手伸得太长,敢动我身边的人,”说着冷笑道:“杀了她都是便宜的!”
一听他话里的狠厉,景仁帝叹了口气,劝道:“嘉煜,不是朕说你,不是所有的事情你都要用这种方式来解决。”
“杀戮只会增加怨恨,或许你应该忘掉当年的那些事情,”景仁帝看着肃王,语重心长地说道:“开始重新生活,娶妻生子,也许你会有”
“忘掉?”秦嘉煜冷笑,看着景仁帝,“皇兄是在开玩笑吗?你要我忘掉吗?你觉得我会忘掉吗?”
“待我找出当年的幕后之人,”秦嘉煜说着眼神阴鹜下来,“我一定要将他挫骨扬灰!”说话间手中的杯子化成粉末散去。
“当年的事情朕也有责任,”景仁帝说着站了起来,看着窗外泛白的天空,“如果不是朕带你去北山,恐怕也不会出现那样的事情。”
秦嘉煜冷冷说道:“皇兄现在说这个有什么用?没有如果,事实就是发生了。”
“母后是怎么死的,想必皇兄也不知道吧。”秦嘉煜站起身来,走到景仁帝身边,看着他,“你以为母后就是单纯的忧思过重,心力憔悴吗?”
景仁帝愣住,“这,这话什么意思?”
秦嘉煜笑了笑,道:“皇兄,我有时候都觉得你天真得可怕,母后年轻的时候曾随父皇远征边疆,身子素质比普通女子强上不止一点,怎么可能会短短的一年就去世,你从来都没有想过吗?”
“我,”景仁帝怔住,还是有些难以想象,勉强笑道:“嘉煜,你是在开玩笑吧。”
“这种事情你觉得我会开玩笑吗?拿母后来开玩笑?”秦嘉煜冷眼看着他,“皇兄,你是皇上,这天下都是你的,所有的事情都应该尽在你的掌握之中才对,为什么身边出了这么大的纰漏你都不知道?”
闻言,景仁帝苦笑道:“你说得对,我这个皇帝当的一点儿也不称职,还不如让”
秦嘉煜直接打断他的话,“皇位做得好坏是皇兄的事,与我无关,这天下太平与否也与我无关,那个位置对我没有任何吸引力,我只想抓到当年害了我的人,害了母后的人。”
“嘉煜,”景仁帝看着他,“你也知道,这么多年朕膝下无子,便是日后”
“日后你要是想,不是还有魏王在吗?”秦嘉煜淡淡地说道:“留他一命,不就是为了以防万一吗?”
“你!”景仁帝气结,“便是朕再不济,这皇位也是我们兄弟二人的,哪有交给他人的道理!”
秦嘉煜不在意道:“你爱传给谁就传给谁,本王是不会管的。”
说完也不等景仁帝说话,便走了出去,声音从远处飘了过来,“有这心思皇兄不如把宫中整顿一番。”
有心思来管他,不如管管他自己身边的人,皇位这种东西,谁爱要就拿去,他是没那个气度,拯救天下苍生。
救了天下人,谁来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