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啧。
还等着他接过去呢,结果这人愣是只看着,唇角还勾了勾,就是不动。
姚屿想:矫情。
没有红笔就老实承认呗,桌面上卷子干干净净,也不见问谁借,是想装作漏批的吗。
就在他以为易羿即将扭头不认时,这人又倾身从他手里抽过了袋子。
……
真难搞。
包装上还留着细微的巧克力味,易羿鼻尖轻动,没急着动手拆开,意味深长地对着袋子看了一会儿,像看不懂上面的中文,时间长到够姚屿把上头的字读三遍。
姚屿心里咯噔一声,暗道“不会吧”,瞪着眼睛凑过去点说:“0.5毫米的,你不会对这还有讲究吧?”
易羿不动手,也不说话,默默摇了摇头,把笔芯收进笔袋里,又看起了他的书。
姚屿心想:我上辈子可能欠了他才管这闲事。
贾得松哇啦哇啦叨了小半节课,抽空估了下剩下的题,预计照这个速度是讲不完了,当机立断加快了讲题的速度,终于让姚屿在这节奏里找到了适应的感觉,没再搭理旁边那位冷艳小王子。
临近下课,徐天瑞对着草稿本上的正字掰完指头,说:“操,我只对了30分。”
梁金饶闻言诧异地说:“你居然还能记得自己错了几题。”
“我又不是傻的,”徐天瑞砸了咂嘴,转头问苏善阳,“姚哥这次几道?”
自从知道姚屿的暑假作业拿了全对以后这帮人就开始热衷于猜测姚屿作业的正确率,苏善阳作为姚屿的舍友,在这方面有天然的优势,每次徐天瑞都猜不过他。
周末苏善阳没留在宿舍,失去了跟学霸·姚对答案的机会,徐天瑞紧追不舍,跟他你来我往赌了一天了。
苏善阳果然支吾了片刻:“十个空左右吧。”
他用的比率法,根据他多年经验,自己错的题数一般是姚屿三倍,这张五十空的卷子他错了三十,那比下来姚屿应该错在十个左右。
徐天瑞嗤之以鼻说:“十个?我觉得不能,以姚哥水平,就算是全对我也信。”
其实他只是随便说说,明明心想的也是十,结果被苏善阳捷足先登,只能死鸭子嘴硬往更过分的吹。
这两人正猜的起劲,讲台上贾得松见下课还有一分多钟,开始询问九班的作业情况:“你们批的卷子里错一半以下的举手让我看看?”
台下呼啦啦举了一半手。
贾得松乐呵呵地说:“嚯,这不是还行么。”
化学课代表无情道:“一半连及格线都不到。”
贾得松笑了片刻,又问:“有错十道以下的吗?”
举起的手里剩了三只。
“卷子拿过来我看看是谁,”贾得松站在台上冲他们招手,就见刚讲没两道时说过话的女生站了起来。
贾得松来了兴趣,问她:“你手上卷子是谁的?”
女生再一次被大写的仇视怼了满身,不服道:“我拿的是我们班的!”
七班人:???
贾得松说:“哦?这么巧,不会是你们班交换生的卷子吧?”
化学课代表可能对被选上的怨念过深,闻言再一次拆台:“老师,他没交作业。”
“开个玩笑,”贾得松不动声色地记住了这位课代表的脸,一边回忆他的名字一边问:“那这张卷子错了几道?”
女生犹豫了下,把卷子举到眼前,神经质地从头到尾扫了一遍确认自己没有眼花,才细声细气地说:“全对。”
七班人:???
贾得松怔了下,名字也不想了,不等女生过去就主动走了过来把卷子扯了去。
他“哦”了一声,说:“课代表,我有个问题,你们班姚——屿——是哪位?”
七班又疯了。
姚屿本来没觉得有什么,“凑巧”听见周围一片哗然,“凑巧”想起来他有一个“同桌”,正好是化学专业的。
这卷子的难度他也看到了。
姚屿好整以暇地侧过身往前传卷子,想让易羿看看传说中的满分人士脸长什么样,就见这人在一片“我操”中忽然回了人间,从书下摸出一只红笔,对着卷子批了起来。
等他批完,铃声也响了。
在姚屿被人堆挤扁之前,易羿把卷子放到他桌上:“满分,帮我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