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长财不仅问服务员接了盐和糖,还接了一个药水瓶,是卫生所挂完水后的那种塑料大瓶子,灌上热水后就是个热水袋了,服务员看他们一群的孩子,怪可怜的,于是借了他们十多个热水袋。
小孩们一人一个热水袋捂着,时纺也不能落下。毛巾裹着扔进被子里,让她抱着好闷出汗来。
而时尉和董许愿则不断地给擦这时纺的额头、耳后和腋下。时长财也是一勺一勺地给时纺喂药水、喂盐糖水。
“尉尉……”时纺的情况一直不稳定,董许愿看着时纺红扑扑的脸蛋,眼泪直往下挂,“我应该早听你的,咱们早点到镇上住下就好了……”
时尉在台风来到前就提过好多次,但都给董许愿和时长财给毫不犹豫地否决了。他们当时有多果断,现在就有多后悔。
花不花钱的倒还是其次,关键是孩子受罪啊!
时纺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有生过病了,本来他们还在高兴呢,照着时纺之前的频率来看,这个已经是一个非常好的信号了,但没高兴多久,时纺又病了。
这本来是可以避免的,就因为他们的贪财,都怪他们舍不得那么些钱!
“妈,别这么说,我也就是那么一说,说知道今年的台风那么吓人啊!”时尉尽量地不想给董许愿和时长财增加心里负担,故作轻松地开始逗起他们,但夫妻俩都没有其他的心情,笑也是笑得勉强。
上辈子的时尉和时纺病得比现在的时纺要厉害得多,但最后他们也挺过去了。他虽然猜测时纺这一次应该也能挺过来,但即便只是有很小的“挺不过来”的可能性,时尉都心慌得不行。
谁知道会有什么变化发生呢,谁能百分之百预料到后面的事情呢?
即使时纺真的又一次勇敢坚强地挺过去了,但她受的罪就可以当做不存在了吗?
时尉和董许愿、时长财一样,看着满脸通红的时纺,心脏好像变成了一块布,现在在被人不断地拧不断地甩打,拧得他难受,打得他疼。
“渴……”时纺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昏昏沉沉地撑开眼皮,嘴里干涩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