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说不出来而已,她对沈迟其实觉得并没有那么大的防心。当时知道沈迟查了江府很多事情后她也想过要对付他,但是沈迟一个人有多大能耐暂且不说,整个永嘉侯府尤其是长宁公主是不好惹的,江家赌不起。自从沈迟与她一同来了晋州,这大半个月的相处也觉得沈迟并非像京城中传言的那般不堪,她看得出,沈迟今日的隐忍必定是为了他日一展雄风,而他一定会力压群雄。
沈迟看她眼睛闭着,也不知道她究竟是睡着了还是醒着,自己一遍遍换着帕子,却也不见有什么好转。
他用手去摸她的额头,因为他自己去换完帕子时手也是热的。
想了想索性将头抵了上去,果然是一片滚烫。
两个人额头相碰的那一瞬间,江怀璧霍然睁开眼睛,声音沙哑却急促:“你做什么!”
沈迟迅速反应过来将头抬起来,轻咳一声坐回去,撇撇嘴道:“你那么激动做什么?我就想试试你热退得怎么样了,现在看来还是没有效果。你还病着,别那么大惊小怪的。我又不是要吃了你。……我怎么发现你好像特别抵触我,我就这么让你讨厌?”
江怀璧别过头去,“我平时不喜与人接触。”
沈迟挑眉,“那你的木樨木槿呢?还有那个木木呆呆的稚离呢?我算是明白了,你除了近身的那些丫鬟侍卫外,见外人的时候总得相距三尺之外,上一次我就注意到了,我进一步,你退一步。我就想知道,若真将你逼到绝路上,你往哪里退?”
“不退,殊死一搏。”声音尽管还有些虚浮,但仍旧能听得出决心。
沈迟怔住。心想这人死心眼果然没错,他那句话不过仅指她总远人三尺这件事,她居然想那么多!不过这句话倒是真的符合她的性子,昨晚不就是么,没有退路便殊死一搏,最后便是这个结果。他一直想知道,江怀璧她将自己放在什么位置?周围究竟有多少东西是比她自己的性命还要重要的?
沈迟欲开口,又觉得自己开了口也必定还是那几句,明明知道她听不进去的。他深深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转身又去换帕子了。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江怀璧才有所缓解,那解药大约也起了作用,不仅热退了,连人也精神不少,一直忙来忙去的沈迟总算舒了口气。
他看了看江怀璧,她还是不怎么讲话,这一个时辰里他一直陪着她,随意问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通常是他问得多,她答得少。
外面的天色有些阴沉,在屋里都能听到呼啸的风声。院子里晾衣服的竹竿忽然被风吹倒,小桑梓去帮娘把竹竿扶起来。然后又去院子的篱笆外面草地上找野花,摘一朵,嫌不好看,又丢了去寻另一朵,头上两个小丫髻衬得整个人娇俏可爱。
然而却是与秦妩是两种感觉,秦妩自幼在晋王膝下长大,一言一行皆有礼法束缚,即便活泼灵动,却有着骨子里的贵女气质,且跟着晋王大约学了许多其他的东西,自然显得不那么真正纯真。桑梓于山野中长大,未染俗世尘埃,没有算计欺骗,也没人教她礼仪之类的,举手投足间的烂漫天然而成。
沈迟有些感慨,这一家三口虽远离繁华,却生活得别有一番风采,长期身处错综复杂的京城中,看人看物时间久了,竟有些羡慕这样的生活。
江怀璧默默地看着他安静地站在窗口看外面,躺了这么久也觉得身子有些沉,便勉强撑着想坐一会儿。
沈迟听到动静转过头来,看她要动忙过来帮忙,还没走到江怀璧却已经坐了起来。
江怀璧问:“你的伤如何了?”她记得他也受伤了,自己这么长时间都有人照顾着,那他呢?
沈迟轻哂:“你居然还能记得起我?可怜我自己身上也有伤还背着你走了那么远的山路,好不容易给你找了大夫,那大夫居然还捉弄我!”
江怀璧想起桑梓她娘讲得那些话,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也不说出来,又问:“那现在好些了么?大夫可曾开药?”
沈迟点头:“你放心,我的伤可没你那么重,吃几服药就好了。”
江怀璧看着他,也看不出来哪里有伤,但看着气色还好心中微微放心。但转念似乎又想到什么,目光微微一转。
“沈迟,偃陵城内那两波刺客里面有一波是你的人吧!”
沈迟全身僵住。
作者有话要说:沈迟:我想方设法要靠近媳妇,然而每次都不能得逞,我的命怎么这么苦~
青山:唉~年轻人,还是太嫩了,干嘛那么啰嗦,你直接上不就行了?磨磨唧唧的,嫌弃?_?`
沈迟:?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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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腐酿菠萝?1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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