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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第一百零九顶有颜色的帽子(1 / 2)


第一百零九章

告别晚香堂,麻生秋也当天晚上苦思冥想。

新小说又必须写一本出来了。

兰堂给深夜发奋记录灵感的秋也端来一杯热水,洒了十粒枸杞,没有放当归,因为兰堂不喜欢当归泡水后的浓郁味道。

“秋也,在想什么呢?”兰堂提前去看“读者”老师的草稿。

“一个死去的人,活过来失去了所有的记忆。”麻生秋也说道,笔在指间打了个转,“他一味的追寻生命的光彩,以为能填充自己空虚的灵魂,却不知道自己走向了一条自我毁灭的道路,唯一的难度是怎么把这个故事写的有趣一些、不那么枯燥无味。”

兰堂乍一听以为是在内涵自己,后面感觉区别明显。

他才不是追寻生命光彩的人。

他有秋也啊。

兰堂揽住坐在椅子上的秋也,轻柔地说道:“这个失忆之人死掉了吗?秋也最近好像很喜欢写主角会死亡的小说题材啊。”

麻生秋也惊醒,懊恼地说道:“我并不想这样,我是爽文流写手!”

钻出了牛角尖的麻生秋也去看兰堂,情商在线,“为了你,我也不会写这样悲剧的小说,我会让主角找寻到新的意义。”

写小说的初衷,是为了让自己和文豪们有共同语言,而不是去给文豪们发刀子,他要唤醒的是他们灵魂的感性。

麻生秋也推开前面压抑的草稿,重新写了一番,这回写出来的剧情轻松诙。失忆的主角依旧追寻人性的光辉,却成为了著名的巴黎服装设计师,擅长观察人在微妙之刻的神情,主角在世界各国周转,收到了一个又一个人的追求,他仍然没有爱上任何人,他的生命是鲜活的,但是那颗心是虚无的,不管怎么样也无法受到触动。

为什么会这样呢?

为什么人类正常的喜怒哀乐,他都无法感觉到?

为什么再优美的诗歌,再杰出的艺术品,再惊艳的时装也无法勾起他心中的波涛,他就像是浪花褪去后的白沙滩,残留着的痕迹令人绝望。

他该怎么去追寻快乐?

去热闹的地方?走到人群之中?接触生死边缘?

“寻找吧,在全世界寻找一个最爱你的人,用他的温度融化你,用他炙热的爱让你心中积雪的冬天变成盛夏……”

“当你离开他感到孤独,你便已经被他改变了啊。”

麻生秋也融入了自己的笔下,情不自禁地说道:“爱,是一种奇迹。”

他用爱改变了自己,改变了兰堂,所以他比谁都坚信这份力量。

因为,他把一切赌上去。

渴望奇迹。

兰堂去看他为自己改写的故事,手指划过男人的唇角,说道:“这个故事大部分时间发生在日本、法国、意大利,开端是夏季,主角十七岁失去记忆,你在小说里提到了诗歌,怎么能没有诗歌呢……”

兰堂为麻生秋也所写的故事低声吟唱。

“十七岁的年龄,什么都不在乎。”

“一个美好的黄昏,咖啡屋杯盏交错,光影闪烁着喧嚣之声!”

“——这就去碧绿的椴树林漫步。”

“椴树飘香,在六月迷人的晚上!”

“空气轻柔,人们闭上眼睛;风中夹着声音,——城市就在附近,——葡萄藤的清香和着啤酒的酒香……”

他阖目,似乎在回忆着什么,重复地说道:“十七岁的年龄,什么都不在乎……这就去碧绿的椴树林漫步……”

麻生秋也心中一紧,不疾不徐地记下兰堂即兴发挥的诗歌。伴着沙沙的写字声,法语诗歌被记录下来,里面有着法国的椴树林、美酒、喝醉的人们以及蹦蹦跳跳的十七岁人生。

兰堂揽着他的肩膀喃道:“你不问我吗?”

麻生秋也的左手搭在了兰堂的的胳膊上,胳膊没有勒紧他的喉咙,而是温温柔柔的,说明危险还没有到来,自己活着,便不需要多问。

“兰堂记起了在法国的往事,真是太好了。”

“嗯。”

兰堂迷蒙地回忆道:“我记起了一些小时候的事情,断断续续,不是很清晰,啤酒的酒香和椴树林的香气却记忆犹新……”

麻生秋也注视着成年的兰堂:“很遗憾错过了你的十七岁。”

阿蒂尔·兰波十七岁的时候,他在哪里?他在港口黑手党刚刚十八岁,刚从底层脱离出去,加入翻译部,连出国旅行的可能性都没有。而这个人,而他爱着的人在少年之时便已经是强者,见识多广,眼界之高,根本不可能爱上当时远东小国的一个平凡少年。

——我遗憾的是你的出尘,我连找到你都不够资格。

兰堂说道:“你只错过了我的童年和少年时光——”他拥抱着用爱意给自己盛夏的男人,“你会得到我的二十七岁、三十七岁,这是我没有给任何人的东西,瞧,我是不是对你大方极了。”

麻生秋也被他的预先消费观逗笑,“是啊,你大方极了。”

逐渐染上记忆中的色彩,吓完了秋也的兰堂说出小小的恳求:“这本小说叫什么名字?如果没有定下来,你能不能取一个好听又高雅的名字?”

麻生秋也说道:“如你所愿。”

拥有海量的看小说经验的二十一世纪年轻人挥笔即出。

《缪斯的泪水》。

简介:人的内心有一个空洞,能被爱意的泪水填满。

缪斯是希腊神话中艺术与科学的九位文艺女神的总称,执掌着艺术家们梦寐以求的真理与力量。麻生秋也总是用缪斯亲吻过的手来形容兰堂的才华,而兰堂总是喜不胜收,不难想象这个名字的意义了。

兰堂果不其然高兴了,觉得对方非常给面子的提高小说品味。

他“吧唧”地亲了秋也的额头。

“我要给你做翻译,让你的作品出版到我的国家去!”

“……这才是你打的主意?”

“对啊!你一直写的那些小说除了《法国文豪成长记》,一本都不适合出版到国外,遣词造句太浅显露骨了,缺乏品味,我想要我的国家的人也看你的作品,到时候我帮你回复法国的读者来信。”

兰堂说得理所当然,之后用美色引/诱着秋也:“写得好一点,不要赶时间,我们慢慢修改里面的内容——可以在床上讨论任何细节,找不到灵感也没有关系,你在我身上可以一点点探索,找到缪斯的泪水。”

麻生秋也正经地咳嗽一声,“兰堂,我尽量写好一点。”

预计的一周时间,改成两周吧。

毕竟缪斯太美了。

嗯,尤其是冬天这样的季节,他要用热量去融化自己恋人的冰雪。

……

在一月底到来时,夏目漱石陆陆续续地把“涩泽龙彦”的情报给了麻生秋也,催促麻生秋也早点去接触这个人。

作为老师的恶趣味,夏目漱石没有泄露过“涩泽龙彦”的异能力对普通人不具备杀伤力,想要看一看勇敢面对异能力者的麻生秋也能展现怎样的分析力,毕竟他是不可能会害了对方的。

一月三十日,横滨市的风雪小了一点。

东京也是如此。

麻生秋也乘坐了一辆政府安排的秘密车辆,在封闭的环境下,阅读着最后一份关于“涩泽龙彦”的资料。

这份资料重点讲述了“涩泽龙彦”的生长环境和人生经历,对方的父亲名为涩泽武,母亲名为涩泽节子,在东京都北区的中里町长大,而北区位于东京二十三区的的北端,算是一个全是居民区的地方。

相比起涩泽本家一等一的财阀生活,龙彦家要接近正常人一些,父亲是银行职员,母亲是企业家及政治家矶部保次的长女。涩泽龙彦一出生就在衣食无忧的家庭里,头脑聪慧,读书屡屡跳级,很快就厌倦了在东京都立小石川高等学校的生活,开始接触社会上的人。

十四岁以前,涩泽龙彦没有展现出过异能力,他的身边基本上是非异能力者,即使是在东京都,关于异能力者的传闻也犹如童话故事。

异能力,一般是普通人接触不到的“界限”。

涩泽龙彦不是普通孩子,天生优异于常人,家庭资源丰富,他的智慧为他找到了切入口——东京本地的帮派。

再之后,他便突然觉醒了异能力,惊动了涩泽本家的大人物。

小时候见过他的涩泽荣一亲自来看望他,在了解了他的异能力之后,称呼他为涩泽家的麒麟,不吝啬资源地为他请来各个领域的老师,想要涩泽龙彦学习更多的知识,未来好加入政府机构。这么一来,涩泽本家的力量加速了涩泽龙彦的成长,却又令涩泽龙彦更快的厌倦下来……

他太聪明了。

聪明到了一学就会,一点就通,看透了大人的意图。

涩泽龙彦开始变得捉摸不定,不再按时去本家报道,不再经常出现在涩泽荣一的面前,仿佛对涩泽家族的巨大财富视若无睹。

这样的人生经历很难不让人联想到……第二个会叛逆出走的太宰治。

“蠢材是一样的蠢,天才也是一样的叛逆。”麻生秋也合上资料,捏了捏眉心,坐车看资料实在是头晕。

为他开车的人没有出声,存在感低到犹如一道空气。

麻生秋也说道:“确定他回北区了吗?”

司机在反光镜下点了点头,用听不出口音的声音答道:“根据线人的情报,涩泽龙彦与本家发生矛盾,突然返回了老家。”

麻生秋也的手指敲着文件夹,思索大家族内部复杂的关系网。

日本是财阀影响力恐怖的国家。

涩泽荣一是大佬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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