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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第二十九章 围剿令(2 / 2)


“理由。”雁流水惜字如金。他的视线正好微微俯视着阮尽欢,有一种高高在上的意味。

“从颜沉沙,再到于羡,卢千里,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收下这些来历不明的人,可是我从来不怀疑你的判断力。”阮尽欢像是做了什么决定,最终还是决定把埋藏在心底很久的那些话都说出来,一口气说个干干净净,他还有很多的猜测没有得到证实,他还有很多的疑惑不能得到解答,他还有很多的愧疚……来不及表达……“颜沉沙放下不说,他的事情大约不会太严重,可是我看不懂,你为什么会收留于羡——我背他回来只是无心,你为何不杀了他以绝后患?”

这么坦白的阮尽欢着实让人惊讶,也着实狠辣。在寨子里这几年,他也从未看到过……雁流水停下擦剑的动作,看了他一眼,“我从未想过,你也会有说出这样一句话的一天。”

杀了,以绝后患。

这种话,其实一向是阮尽欢最厌恶的,那么他到底为什么现在毫不顾忌地说出来了?是他从来没有真正看明白过阮尽欢,还是他隐藏得太深,抑或是他只是气愤之下的胡话?

无解,便不求解吧。

“我也从未想过,你有一天会不这样做。”阮尽欢又在苦笑了,他的脸庞一半露在暖黄的灯光下,平添了几分温文之气,“可以告诉我原因吗?”

“不能杀。”只是简单的三个字,根本不带任何感情,可是阮尽欢却听出了雁流水心中的挣扎无奈,甚至是一点点莫名的……欣赏……

不能杀?为何不能杀?

他还是想问,无数的疑问缠着他,几乎要把他逼死。

“你知道他是什么人?”也许这才是一切的答案,阮尽欢不是没有自己的猜测,可是他怕自己猜对了。

于羡其实从来不爱隐藏自己的身份,他总是若有若无地暗示阮尽欢,可是阮尽欢总是麻痹自己,他不想听到那些话,可是很多的细节又不断将他往猜测的深渊拉。从雁流水这样,也许能够知道他不敢证实的那一切。

雁流水拿起了身边的剑鞘,不看阮尽欢,面上竟然带着一丝微笑,“他是名动天下的人;是一个君子,也是一个小人,不是英雄,却是枭雄,他曾经是我的对手,后天之后,还会是我的对手。他是敌人,却也是朋友。”

“你对他的评价还真是很高。”阮尽欢不用雁流水再直白地说什么,他已经知道自己的猜测并没有差错,只是如果是这样,那当初明月峡一役放走夏恒昭真是他最大的错误了。然而世事如棋谁可预料?该来的终究会来。

“我只是说出你心中的想法。”出人意料地,雁流水直直看着他,像是要看到他心底去。

收紧的双手缓缓摊开,阮尽欢脑子里烟火似的划过很多画面,有血泪,有星火,有繁花,然而一切都在灰飞烟灭之中,最终只留下他眼前的这个人,这个雁流水,他不是雁流水,但他突然之间又希望这个人只是雁流水。“我对那个小白脸娘娘腔的评价有这么高么?我自己怎么没发觉?”

雁流水也不反驳,他站起来,将剑放回去,背身负手,像很久之前那样站着。

小白脸,娘娘腔——这样的形容安在那样惊才绝艳的一个人身上,还真是有些不合适。

“如果真如你所说,卢千里就是一颗棋子,很危险地棋子。我总觉得你错了。”以前的时候,阮尽欢是怕雁流水的,可是自从知道他一定会走之后,以往的那些复杂的感情全部被丢开,有时候话说开了,反而一切都好了。

“错没错,人在局中,你我皆非观棋人,又如何知道?对与错,有时候不是那么分明,对我个人是错,对天下……却可能相反。”

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雁流水,语气甚至都是很轻松的,可是说到“天下”这个词的时候却不知为何顿了顿。

也许这个场面显得好笑,在山贼窝子里,两个山贼头目一站一坐在房间里,将话题扯到了天下。

阮尽欢听不懂,也不想听懂。

雁流水这个人,跟他遇到的所有人都不一样,他遇到的所有人,也都跟雁流水不一样。

“你何必让自己背上那么多的包袱?寨子里的这些人,何必理会……”惜命的阮尽欢淡淡地想,他惜的是自己的命。

雁流水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却没有太大的惊讶,他知道阮尽欢固然喜欢寨子里的人,可是该放弃的时候却不会手软,只是他也知道,阮尽欢不是真正的冷血,他是一个很容易后悔的人。“我有处理方法的,后患……自然是要少留。”

此刻的阮尽欢还不知道雁流水这句话的意思,等到天亮了天又黑,他知道了,才会真的懂,雁流水到底是怎么想的。

“可是我好像给你留了许多后患。”阮尽欢有些心虚地一摸鼻子。

“说吧。”阮尽欢惹事的本事雁流水这两年早就体会过了,也许会是一些很严重的事情,但事情再坏又能坏到哪里去呢?

“我中了他下的三月阳春之毒,用半真半假的火药配方换了半颗不知真假的解药。”真真假假之间,阮尽欢没被自己绕糊涂还真是奇迹了,他其实相信那半颗解药是真的,毕竟溪断湖边于羡的话并不像是扯谎,可是于羡也说自己不喜欢说谎——就在那一夜他从雁流水的屋子里出来,在梨树下的时候——然而他多半还是说了谎的。世界上最好的谎言就是半真半假,他曾经教过小扣子他们的东西,现在不知是不是一报还一报又倒了自己的身上。

“我知道了。”雁流水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

“江北青岚那条你我都知道的玉矿下面,藏着我之前留下的东西,兴许对你有用。你是不合格的,就像薛忘音不是合格的江洋大盗一样。我的那些伎俩,你不是看不上,你只是对我恨意未消吧?用不用,全在你。”阮尽欢笑一笑,坐久了,腿有些麻,站起来的时候格外痛苦,他恢复了在平素嘻嘻笑笑的作风,疼的时候就龇牙咧嘴,摇摇晃晃地就准备走,“雁流水——我还是只愿意喊你这个名字——走的时候,记得告诉我。”

雁流水也不知那一刻萦绕在自己心头的是什么,阮尽欢的语气,似乎从未如此温和过。有些东西很快地从心底流淌过去,抓也抓不住。他怔了许久,待到想起回答的时候,阮尽欢已经走出了门,帮他重新合上。

走的时候,不远了吧?

为何是告诉他,而不是跟他一起走?

雁流水坐回榻上,轻轻笑了一声,原来阮尽欢果然是最怕麻烦的。

作者有话要说:总觉得再过两章老衲就会被打死或者被口水淹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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