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半个月,孟桓躺在床上真是一动不能动,因?为只要稍微一挪,他就能感觉到小腹隐隐作痛,整个人就开始不好了。
其实他虽然因为上次的事,导致很脆弱,但也没有脆弱到一拍就要流产的程度。
只能说是他运气不好,再加上拍的角度太巧,才造成了如今这种情况。
半个月之?后,他终于可以下床走路,出去透透风。
天气已经热了起来,然而文喜却怕他染上风,再加上医者的叮嘱,出门的时候还要带上抹额,披风之?类的。
还别说,孟桓魂穿的这具躯壳长相不错,头戴镶着宝石的抹额,再配上流云暗纹的披风,怀里还抱着个茶色玲珑手炉,走出门惊艳了一众人。
现在文喜觉得有一个词非常适合自家主子——富贵。
也不似那商贾之家的男子,一个个披金戴银好不庸俗,他家小郎的的富贵绝对是真正的富贵。
看着就让人觉得又?气势,尤其是和家主站在一起的时候,很般配。
温昭昀也忍不住多看了两眼焕然一新的孟桓,他今天这身装扮艳却不俗,美而张扬,和平日随意穿搭的简直判若两人。
她凑近他,还能闻到他身上熏过的香。
“其实府上不止有仙鹤和鱼,还有一只特别的家伙。”
两人慢慢走着,她继续说道:“那年温家刚搬进府,发现兽尸遍地,就让护卫去收敛,哪知有一个会在水里龟息的,待人一靠近过去便猛然窜起咬住。”
“那畜牲咬死了府上的两个护卫,本来是想打杀的,却有人说它就独此一只,打?杀后岂不是要使之断女绝孙?父亲便做主留下关在笼中饲养至今。”
孟桓还不知道温家竟然还有这么一只凶兽,听完之?后总觉得有些熟悉,但一时也想不起来到底是什么,只得跟她继续走着。
医者建议他出来走走,正巧赶上温昭昀在家闲着,便说带他去看看他平时见不到的东西。
她照顾着他的步伐,一直是缓慢的行进?着,而且还会适当的停下休息一会,致力于让他不要累到。
孟桓可没察觉到她的照顾,只觉得今天的路特别长,怎么走也走不到。
大抵走了有一阵子,两人带着一众仆从终于走到那个偏僻的园子,硕大的铁笼成了最?醒目的存在,只要一打?眼就能瞧见。
铁笼一半入水,一半在岸上,把一块不小的地方圈的严严实实。
那铁笼看起来也有些年头,其上早已斑斑的发黄生锈,看起来有种破败感。
“那凶手在哪呢?”孟桓伸着脖子朝前看,但水面异常平静,啥也看不见。
这家伙不会是知道他要来看它,所以就提前嗝屁了吧?
不知道他脑子里在想这些,温昭昀挥手招来珮兰,吩咐道:“把准备好的肉食拿去投喂。”
珮兰应声去后面捧来两个大竹篮,放在两人面前展示了一下,其中有些洗剥干净的鸡,和切好成块的生肉。
具孟桓看着来判断,那成块的应该是猪肉。
温昭昀对珮兰说道:“你?去喂吧,小心些。”
“我来喂!表姐我来喂吧!”忽然远处传来一个女声,众人下意识的回头看去,就见一脸色苍白的病弱女子迎面被人扶着走来。
她走的倒不慢,很快就走到众人面前,首先拜见了温昭昀,“表姐,我正惦记着独苗,没想到这能与你?巧遇。”
温昭昀赶紧抬手让人到远处的小亭搬椅子来,边说道:“出来走走罢了,没想这么多年,你?还惦记着它,你?与那兽也算是有缘呐。”
没错,当年劝她说打?杀便会绝种的,正是眼前这病弱女子,她姨家的表妹温芷白。
她姨是温家另一支脉的嫡幼女,但因?为同她一样想要从文,在家族里与旁人并不是很和睦,自己寻了心怡男子便成亲单独出去住了。
但她姨没有她运气好,官途极为不顺,又?赶上上任重武轻文的女皇,再加之?实力不济做错事,不是被贬,就是在被贬的路上,连带着唯一的女儿也被折腾的身体很不好。
终于在今年春日,她姨在被贬的路上故去了,姨夫也随之而去,只留下这一个病弱的表妹在世。
温昭昀小时曾受过人家恩惠,此时听闻这件事,便将温芷白接来府上小住,同时鼓励她参加今年的科举考试,考上了也算以后有个出路。
“咳咳咳,当年不过是觉得那兽可怜,若不是被贪官豢养着取皮,也不至于暴起伤人,想必伤人定是它本意。”
“再者?就是那兽与我一样,不知还能苟活多久,我看见它便想到自己这副病体,不自觉多了些感同身受罢了。”
温芷白目光似不经意的扫向孟桓,隐藏起眼中稍纵即逝的惊艳,然后问道:“表姐,这位是……?”
温昭昀笑着将孟桓搂入怀中,也没说什么,但是明眼人都知道,一切尽在不言中。
温芷白笑了,惨白的小脸笑起来带起些红晕,没刚才看起的那么病态,反而瞧着有些娇弱似男子般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