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到脖颈柔软的触感,温雁晚在心里咋舌——这?人属狗的吧,不然怎么这?么喜欢随便舔别人呢?
此时,温雁晚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他没走几步,忽然感觉有微软的事物滑过了自己的腺体。
浑身汗毛陡然矗立,一串电流从后颈蓦地窜到了四肢百骸,噼里啪啦的,炸得头皮都隐隐发麻。
这?块肌肤对Alpha而?言,如同野兽的绝对领域,轻易碰不得。
本能的危机意识,令温雁晚的大脑陡然拉响警笛,他咬牙,嗓音压抑:“潮生,别乱动!”
陆潮生不听,他眯眼盯着沾染了自己晶莹的属于Alpha的腺体,心里忽地窜上?一个念头——
想咬。
他都让温雁晚咬过了,凭什么不能咬温雁晚。
这?般想着,陆潮生唇瓣微微开启,当真在温雁晚脖子?上?咬了一口。
“嘶——”
温雁晚立时倒吸口气。
急促地呼吸了几声,他舌头抵住牙尖,在上面磨了磨。
正欲说点什么,警告一下身后某个胆大包天的人,耳畔忽地响起陆潮生微凉的吐息。
“阿雁,”他动情地轻唤,微哑的嗓音满是醉酒的昏醺,“你好甜啊……”
……
李睿渊先一步抵达寝室,分担了达锦文的大半火力,等温雁晚带着陆潮生回来的时候,达锦文已经困得不行。
没力气多说了,达锦文便只道了几句类似“下次不要这?样了”没什么用的废话?,然后打着哈欠回了房间。
李睿渊转向温雁晚,莫名尴尬:“那个,雁哥,你看?潮生是跟我将就一晚,还?是和你……”
话?未说完,只见陆潮生忽然从口袋摸出了一只钥匙。
他从温雁晚怀中迷迷糊糊蹭起来,就想去开其中一扇房门。
“小心点,别乱走。”温雁晚连忙将陆潮生扶住,却见他用钥匙,打开了原本属于贺亦诚的房间。
短暂愣了一瞬,温雁晚迅速打开房间里的灯。
里面的东西已经全部换了新的,床单整洁干净,地面纤尘不染,书架上也摆满了整齐的资料。
显然,这?里已经再也不属于贺亦诚,而?是属于陆潮生。
李睿渊:“……”
靠!感情他家发小早就把所有事情都安排好了!
这?就他妈开始同居了不是?
对不起,是他打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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泫然欲泣地瞪了温雁晚一眼,李睿渊深感自己被自家发小抛弃,咬着手帕嘤嘤地跑回了自己房间。
温雁晚也有些震惊,半晌,才认命般将陆潮生扶了进去。
嘶,难怪早上的时候,这?人就不停地在看手机,原来是偷偷摸摸搬家了。
藏得可真深。
温雁晚一面感慨,一面去卫生间打湿了毛巾,给陆潮生擦拭脸和手。
陆潮生太白了,酒精晕染得皮肤本就十分红润,此时被温雁晚用毛巾擦过,像是被抹了一层胭脂。
尽管温雁晚的动作已是极致温柔,还?是不小心将他的面庞又添几分红色。
温雁晚蹲在床边,盯着他精致的脸,无数次地感慨——
这?人长得,是真的漂亮。
漂亮得锋芒毕露,刀刃般凌厉,几乎可以刺痛人眼。
以至于,几乎没有人,可以轻易接近他。
既如此,他又是怎么走进对方的心的呢?
这?般漂亮的人,到底怎么会,喜欢上他这?样的人呢?
无意识执起陆潮生的手,正欲擦拭,温雁晚却忽然顿住。
他看?见了他手上?的伤。
一瞬间,温雁晚感觉心脏又是一股剧烈的刺痛。
记忆回溯到会所包厢。
他对陆潮生说,给他时间好好想想。
这?句话,还?是陆潮生用这一手的伤,才勉强换来的。
温雁晚母亲的结局,使他对待感情,注定无法如普通人那般。
爱情这?种东西对他而?言,不是糖,不是蜜,而?是砒/霜,是毒/药,是埋葬灵魂的坟墓。
只需轻轻沾上一点,便是粉身碎骨,万劫不复。
温雁晚想起了刚才他背着陆潮生时,对方在他耳畔的那句话。
陆潮生说,他好甜。
他的信息素好甜。
说实话?,温雁晚无法判断,陆潮生对他的感情,到底是来自信息素的本能依赖与亲近,还?是发自他的内心。
垂下眼睫,温雁晚看?见陆潮生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
五指修长,红痕遍布,仿佛破碎的艺术品,刺得人眼睛生疼。
轻柔地捧起这?双手,将他指尖一一擦拭干净,然后,再一次地,温雁晚在上面拓下了一吻。
仿佛温柔都被具象化,化做一朵小小的雪花,融进了这?颗清浅的吻里。
一吻罢,温雁晚将他的双手小心地放回被子里。
半蹲在床边,温雁晚静静注视陆潮生,许久许久,才终于缓慢地直起身子,轻步离开了房间。
房门关闭的声音轻轻响起,而?后又迅速消弭于黑暗之中。
房间重归寂静。
床上?之人却猝然睁开了眼。
陆潮生定定注视着房门的方向,几秒又忽地垂下了头,望向自己被吻的手。
原本醺醉的双眸,此时却是一片清明,不见半分迷蒙。
半晌,陆潮生微仰起头。
他将手背覆在自己唇上?,阖眸,极致深情地,将那吻攫取,咽下。
似是与自己合二为一。
不够。
不够。
只是这,还?远远不够。
……
温雁晚半夜是被舔醒的。
清清浅浅的气息萦绕鼻间,胸膛被重物压着,喘不过气。
直到唇瓣传来一阵微痒的濡湿,温雁晚猝然睁开了眼。
他猛地捏住这人下颌,用力抬起,对上了陆潮生如月色般微凉的浅色眸子——
“你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