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先生,你看这孩子还好吗?”裴父问道,一双老眼藏在垂着的眼皮里,叫人看不清神色。
齐圣夷和庄易延互看一眼,他也不会为了师弟说假话:“这个孩子是极阴的体质,又背着生母的命,煞气惊人。一般来说是活不到这么大的。”
极阴的体质不仅身体脆弱无比,还容易招惹鬼物。简单来说,贺慈生成生下来的孩子,对于鬼怪来说简直是最高层次的盛宴,滋补无比。
贺慈看起来就不是很健康,只是精神头足,在一般人眼里没有两样。齐圣夷也非常诧异贺慈是这样一个体质。
他还很在意贺慈话里提到的外婆。
齐圣夷从未听过有什么药可以让极阴体质的人长寿。
师弟说贺慈和这个小区上空飘荡的鬼物们有着极强的联系,说不定还是贺慈养的。齐圣夷一开始不信。
可如果贺慈的话不是做假,那她的外婆肯定不是普通人。这样一来也不是没有可能。
齐圣夷的眉间愈发凝重。
庄易延:“裴老先生,恕我直言,贺慈的命格是不详的。我听到她的生辰时便开始推衍。这家伙的生伴随着生母的死,又偏偏出生在阴损的时间。和她在一起的人都会有碍。不说她命格的影响,单单是她招鬼的体质就容易给人带来祸患。”
他倒是没有提过贺慈可能是鬼蛊张家的血脉,也没有说出贺慈大概率养了鬼的事。庄易延不喜欢贺慈,也不想害她。
他只是希望贺慈能够回到贺文山手里,在一个可以管控的范围。
毕竟这样一个人,若是走入邪魔歪道,对整个临江市来说都是灾难。
裴宜彬突然扑哧一下笑出声。
她的眼神里塞着毫不掩饰嘲笑,那是对庄易延□□裸的鄙夷。
庄易延成名这么久,没有人会对他不尊敬,更何况还是一个小辈。他当下就黑了脸。
裴父出来和稀泥,装模做样地呵斥:“宜彬!没个样子!”
仔细听语气,还是护着裴宜彬的。齐圣夷是他的朋友,不代表他的师弟庄易延也是。裴家家大业大,虽然说得罪玄学界的些人不好,可也不是不行。
自己的闺女作妖,裴父除了宠着想不到别的做法。
“我知道,你和贺慈的爸爸是朋友。”裴宜彬坐下来,散漫地靠在裴父的肩上,“你乱讲一些不就是为了吓我爸妈,让我把贺慈送回去呗。”
“爸、妈,你们不知道,我见到贺慈的时候这家伙多可怜,被她爸爸追着打呢。要不是我不在,她不知道是不是全身都伤了。领回来的晚上吃东西像饿了三天三夜,也不知道多久没吃东西了。”裴宜彬信口雌黄,豪不羞愧,“把贺慈还回去,不知道她的小命还能活几天哦。”
裴父裴母当然明白自己女儿讲话有多少水分,可他们绝不会在外人面前反驳女儿。相反,大多数时候还得帮她擦屁股。
庄易延简直气得发抖:“我庄易延绝不说假话!”
齐圣夷也向裴父解释一番。
庄易延是他的师弟,从小到达都在一起,品行绝无差池。想让贺慈回到贺文山手中是真的,说贺慈命格不好也是真的。
裴父好脾气,当然表示相信和理解。齐圣夷也是自己多年合作的好朋友,他的话裴父信得过。
可他拿自己的女儿没办法。
她性格倔强,你越说她越和你反着来。
裴父三言两语之间把皮球抛给了齐圣夷师弟两,等着他们说服女儿。
可裴宜彬是什么人?
不说话都能把人气的吐血。
齐圣夷和庄易延好说歹说,都被她顶回来。
可他们没办法强硬带走贺慈。
纵使他们再有本事,也斗不过裴家这条临江市的地头蛇。
庄易延最后闭紧嘴巴,努力不去听裴宜彬的鬼话连篇。他告诉自己不要和小辈计较,免得失了身份。
反正空一观的观主随后就到。
作为业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