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蹲下身,细细打量过后发现那竟然是一团血迹。谁的血自然不必多说,可是乱藤四郎怎么会流血呢?
越轻离忍不住皱眉,他把沾了血迹的毛毯放到了一旁的椅子上,然后走到床前轻轻推了推乱藤四郎。
“乱酱,醒醒!该吃饭了。”
乱藤四郎的眼皮动了动,然后睁开了眼睛。
他有些惊慌失措的往里面缩了缩,犹豫着张了张嘴,可还是没有开口说话。
越轻离想,大概真的心理创伤很深吧,所以才会只有面对玩偶时才开的了口。
“不要怕,我是来叫你下楼吃饭的。”
乱藤四郎在床上犹豫了好一会儿,才缓慢的冲越轻离点了点头。
越轻离伸出手要拉他,乱藤四郎苍白的指尖动了动,然后轻轻的摇了摇头。
乱藤四郎下了床后,越轻离看到他身上破旧的衣服,状似不经意般开口,“这个衣服快不能穿了呢,我准备了好多衣服在柜子里,你可以试一试。”
说完,他绕过凳子走到了衣柜前。打开柜子,只见里面放了一整排满满的小裙子。
越轻离的手指在那些裙子上一一掠过,然后停到了一个绿色连衣裙前。他把那条绿色的裙子拿了下来,转过身展示给乱藤四郎看。
“这件怎么样,你喜欢吗?”
那是件浅绿色的裙子,领口处坠有白色的蕾丝,腰间是一条米白色的腰带,腰带上蔓延着藤蔓。
乱藤四郎的目光在裙子上停留片刻后点了点头。
“那回头换上这个裙子好吗?”越轻离轻声问。
乱藤四郎这次犹豫的时间更长了,如果换上的话那手臂上的伤口就遮不住了。被发现的还自己要怎么解释呢,于是他移开视线摇了摇头。
“为什么拒绝呢?”越轻离不等他回答接着问,“是受伤了吗?”
乱藤四郎有些震惊的抬头看向他。
越轻离指了指地面上的一摊血迹,开口解释道,“我刚才才发现,受了伤要及时治疗,否则会留疤的,女孩子都很在意这个不是吗?”
越轻离没有问他怎么受伤的,而是温柔的叮嘱道,“吃完饭后要找我帮你治疗,然后你穿上那条裙子好不好?”
乱藤四郎说不出拒绝的话,眼神复杂的看了一眼沾着血迹的地毯,点了点头。
吃饭的时候,越轻离发现乱酱的手有些不对劲,左手像是用不上力气一样垂放在桌下,右手夹菜也有些不太方便。
越轻离叹了口气,走到厨房里拿了个干净的碗过来,用公筷夹了几个菜放到了碗里,然后把碗推向对面的乱酱。
烛台切光忠见状也拿起手边的勺子递了过去。
吃饭饭后大典太去刷碗,乱酱看了看擦桌子的烛台切光忠,又看了看去喂鱼的审神者,有些犹豫。
真的要去找他吗?可是不去的话,他会生气的吧。
虽然他没见过生气的审神者,可是他并不想惹他生气。
外面的阳光很好,阳光照在水面上粼粼的闪着光。偶尔有红色的鲤鱼越起溅起细碎的水花。
越轻离就蹲在湖边喂鱼,鸦羽似的长发随着他的动作散落在两侧,遮住了他的侧脸。
透过湖水,他看到了在背后犹豫着的小短刀。
“是乱酱吗?”越轻离问。
乱藤四郎下意识的想点头,可是想到对方背对着自己看不到,于是沙哑着嗓子“嗯”了一声。
他实在太久没说话了,开口后的声音总是带着一丝沙哑。
“你喜欢鱼吗?”
乱藤四郎不明所以,但还是“嗯”了一声。
越轻离猜测他不一定是真的喜欢,还有可能是一个字比较容易开口。
“大典太说他不喜欢鱼,可是如果哪天我忘了喂鱼,那么他一定是第一个想起来的。”
越轻离说完后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笑了两声开口。
“而且这里的鱼儿都呆呆的,只要有人往这儿一站就会开始往这边游。之前小空站在湖边玩水的时候还幸运的叼到了一只红色的鲤鱼。厨房里的大典太看到后着急的跑了出来,从小空口中把鱼给救了出来。”
“嗯。”乱藤四郎不知道他想说什么。
“所以说,有时候语言也许不是真实的。有些事你不想开口,我也绝对不会逼你。但是有一点你一定要记住,那就是绝对不要伤害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