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自己都是因为他?,才开始探寻这一切。
阮陌北深吸口气,忍不住睁开眼睛,面前狼人的面容近在咫尺,曾经?许多?次被?他?咬在嘴里的耳朵温顺立着?。
贺松明一如既往的英俊,鼻梁上横着?一条伤,也许是从前的哪个主人制造的,琥珀色的眼眸似乎带着?光,正在望着?他?。
如此情深。
阮陌北终于再也忍不住,他?反握住狼人毛茸茸的爪子,手肘撑起?身,在狼人有些干裂的唇上,落下轻轻一个吻。
窗帘遮挡了?外面的一切,将这一方面天地营造成独属于两人的私密空间。
吻落下的那一刻,贺松明整只狼都惊呆了?,他?和阮陌北有过??加亲密的身体接触,但从来没有过?……亲吻。
这是……什么意义?
是他?想象中的那个意思吗?
从不敢肖想的事情,似乎真真切切地发生了?。
主人的嘴唇很软,就?像看?上去的、想象中的一样,狼人呆愣愣地大睁着?眼睛,昏暗的壁灯照亮阮陌北近在咫尺的面孔,睫毛微微颤抖着?,一下下扫在他?脸上。
这是个一触及离的吻,阮陌北并未?加深入,离开的时候,两人的嘴唇甚至都是干的。
“多?久没喝水了??”阮陌北反手按下开关,暗格弹出,他?从里面摸出一瓶苏打水,递给还在呆滞中的狼人,“多?喝点水,?后睡觉吧,这一天辛苦你了?。”
贺松明木讷地接住,全靠本能将瓶盖拧盖:“主人您先喝。”
阮陌北已经?拧开了?另一瓶,他?可不是连瓶盖都需要对方打开的脆弱存在:“怎么突?叫我主人了??”
小?心?思终于被?发现,贺松明紧张了?一瞬,旋即努力调整好状态,灯光昏暗,大概也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变化:
“现在这种情况,叫老爷好像不太合适,容易暴露,您将我买下来,就?是我的主人。”
“换一个吧。”阮陌北想了?想,让这里的贺松明叫他?阮阮肯定不可能,对方的地位观念到现在仍?根深蒂固,对自己有一种愚忠,“叫我先生怎么样?”
先生。贺松明将它放在舌尖品着?,不同于老爷和主人这种彰显着?归属权的称呼,先生这个词,好像要?加流露出亲密的意图。
主人他?是……什么意思?
贺松明拼了?命地叫自己不要多?想,但心?里的那个声音却不肯消停,叫嚣着?让他?冲上去,占有眼前本不应该属于他?的人类。
“……先、先生。”贺松明的第一声喊得有些困难,似乎带着?羞赧,阮陌北很满意这种效果,一个平平无常的称呼里,带着?私密的,不为人知的感情。
他?举起?苏打水瓶,和贺松明干杯,一口气喝去大半。不光狼人忙着?应对敌人顾不得吃喝,他?也一样,几个小?时里滴水未进。
车上存放的水不够多?,只够饮用?,洗漱已经?成为了?奢望,要等去到其他?城市,在宾馆住下才行,阮陌北简单漱了?漱口,将被?子展开,就?此躺下。
他?枕边还放着?贺松明用?来给他?掩盖人类气味的衣服,正散发着?狼人独有的味道,阮陌北也没有拿开,贺松明躺在他?的另一边,这下,他?正正好好被?对方的气味包围。
惊心?动魄消退,疲惫感涌上来,阮陌北根本没有其他?心?思,他?现在只想好好休息,猪人的出现让他?身心?俱疲,他?迫切地想要知道?多?答案。
猪人说?它是他?的心?魔,可这方世界不是为了?收集灵魂碎片而存在的吗,怎么会存在他?心?魔的具象化?
而猪这个形象又代表了?什么?他?曾经?被?一头?两米多?高,三百多?斤的变异猪欺负过??
无穷无尽的疑惑中,阮陌北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贺松明见?证了?他?沉沉睡去地全过?程,主人似乎真的很累了?,刚一闭上眼睛,呼吸就?平稳悠长起?来。
狼人还清楚记得,数个小?时前人类在金库中的英姿。电棍甩出的轨迹在野兽的眼中都是最佳,仿佛经?过?精确的计算,以最快的速度和最精准的力道,击打在特定的位置。
枪法?是神乎其神,一瞬间就?在击中能量弹夹而不伤害兽人的情况下,废去了?鬣狗的武器。
原来主人竟?那么厉害。
动物本能中的慕强让贺松明控住不住自己的心?情,他?小?心?翼翼地凑过?去,鼻尖轻轻碰到阮陌北脸颊。
月圆之夜的燃血让每一个细胞都叫嚣着??加强烈的刺激,今夜注定无眠,狼人默默望着?近在咫尺的睡颜,压抑住所有的本能,静静守护着?。
月光静谧,车辆沿着?宽阔无人的道路,驶向陌生的城市。
第二天果?像阮陌北预料中那样,下雨了?。
雨水冲淡了?沿途中猪人离开留下的味道,贺松明下车仔细嗅闻,眉头?紧紧皱起?。
阮陌北从车窗里探出头?:“找不到就?先别追了?,到城市里休息一下吧,正好也补给一些。”
狼人应了?一声,重新回?答车上,自动驾驶引导车辆沿着?最通畅的那条道路,驶往城市。
雨滴滴答答落在车窗上,风带着?潮湿的水汽,冲散车里沉闷的味道,阮陌北坐在窗边发了?会儿呆,他?仍?握着?那根电棍,无意识地在掌心?把玩。
贺松明打开驾驶座,回?头?望了?一眼,月圆之夜结束后,他?终于好受了?许多?,灵魂中叫嚣的本能沉寂下来,让理智占据大脑的?多?地方。
回?想起?昨晚的一切,他?仍感到惊奇,主人竟?……主动吻了?他?。
现在他?们两个,要相互依靠着?走下去了?吧。
相比起?叛乱的中心?城,数百公里的另一个城市同样发成了?起?义,人类大多?躲在房间里,等待联邦派军镇压。
大多?数由人类经?营的店铺都遭到的损毁,还安全的也都关门歇业,在橱窗外围上厚厚的防爆板。
贺松明找到一家兽人经?营的旅店,阮陌北跟在他?身后,去往前台登记。
这个节骨眼上,前台看?到阮陌北是个人类,不太愿意给两人安排房间,贺松明回?头?看?了?看?阮陌北,鼓起?勇气道:“这是我的伴侣。”
并非所有人类都用?歧视压迫的手段对待兽人,也有不少人类愿意和兽人结为伴侣,兽人前台将信将疑,它抽了?抽鼻子,注意到阮陌北身上浓重的狼人味道,打消了?疑虑。
作为曾经?的城主,阮陌北最不缺的就?是各种假身份,顺利做了?登记,领到门卡。
房间在三楼,两人拎着?没装什么东西的简单小?行李箱,进了?房间。
房间里隐约还有其他?兽人留下的味道,贺松明皱着?眉头?打开窗户通风,想要尽快将那股轻微的味道散去。阮陌北倒不介意,他?根本闻不出空气中气味的微小?区别。
“我去买一些衣服。”
出来的匆忙,没来得及带换洗衣物,贺松明将门卡交给阮陌北,道,“先生一个人要注意安全。”
“放心?吧。”阮陌北将腰间的电棍取下,扔在床上,解开上衣扣子,懒散道,“如果真有人要来难为我,要注意安全的应该是它们。”
见?识过?阮陌北的实力,狼人应该放心?才对,但他?仍?在门口蹭上属于自己的浓烈气味,告诉路过?的所有兽人,这间房是他?的,才一步三回?头?地离开。
阮陌北把门反锁好,先去洗了?个澡,昨天他?弄了?一身汗和硝烟味道,连衣服都没得换,就?在车里跟贺松明抱着?睡了?,就?算嗅觉不如狼人灵敏,他?都能察觉到自己身上的味道绝对不算美妙。
水温正好,小?宾馆里没有浴缸这种东西,阮陌北用?他?们的沐浴用?品把自己从头?到脚冲洗干净,新衣服还没买来,就?先裹了?浴巾,回?到床上坐着?等待。
那枚勋章被?他?握在手中把玩,电棍就?在脚边,墙边行李箱中,还有一把拆开的枪。
这些都是能给他?安全感的东西。
贺松明这一趟出去了?很长时间,阮陌北的头?发都自?晾干了?,才听到楼梯上传来的脚步声,他?一下就?认出属于贺松明,起?身走到房门前,待脚步真正在一门之外停住,才将其打开。
贺松明正抬起?一只手,准备敲门。
“回?来了?。”
阮陌北的随口一句让狼人陡?有种家的感觉,如同他?们俩真的是一对伴侣,他?轻轻嗯了?一声,拎着?买来的大包小?包进入房间。
除了?换洗的衣服外,贺松明还买了?一些洗漱用?品,到时候放在车上使用?,饮品和食物也需要补给,零零散散正正两大包。
阮陌北拆了?一套衣服换上,对贺松明道:“你也去洗个澡把,放这里我来收拾就?好。”
狼人点点头?:“那麻烦主……先生了?。”
“有什么好麻烦的,现在我已经?不再是你的主人了?。”阮陌北把袋子里的东西一样样拿出来,分别归类,需要带上车的装进手提箱里。
贺松明去洗澡,浴室中残存着?阮陌北留下的味道,阮陌北换下来的衣服就?在一旁的凳子上,还没来得及洗。
狼人的眼睛忍不住黏在了?上面,鬼使神差地,他?伸出手,将那条裤子拿了?起?来。
贺松明把脸埋进柔软的布料中,深深地吸了?口气。
阮陌北自以为不怎么美妙的味道在贺松明眼中,成了?令他?振奋的药剂,一门之外的阮陌北还在收拾东西,心?情大概很不错,轻轻哼着?歌。
贺松明不敢想象如果主人知道了?他?在浴室中的所作所为,会是什么反应,他?紧紧攥着?那条轻薄的裤子站在花洒下,突?间,另一块布料掉了?出来。
这是……
就?算皮肤偏深的麦色也挡不住狼人脸上烧起?的红,他?俯身捡起?来,把水温调到最凉,冰凉的水泼洒在身上,却熄灭不了?从血管深处燃起?的火焰。
贺松明早就?不是十几天前只会笨拙勾.引,对一切都很生疏的狼了?,夜夜的同床共枕教会了?他?许多?东西。
他?确定在水声的掩护下,阮陌北注意不到浴室中的动静,狼生中第一次大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