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言感到奇怪，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这次来参加中国杯大奖赛的运动员，都是些还不够格进入国家队的运动员，怎么还把全国性质的比赛称为‘小比赛’？
不过他疑惑归疑惑，嘴上却是客气的说：“你把我想的也太厉害了吧，这是我第二次参加全国性的比赛。”
说话间，服务员将菜端了上来。
尬聊终于结束，叶言第一个拿起筷子，一副‘我要吃饭别跟我说话’的模样。
“快吃快吃，吃完早点回去休息，明天还要比赛呢，今天可得好好休息。”
叶言吃的认真，卓放也就跟着不说话了，剩下的两位教练也没什么可聊的，所以在嘈杂的饭馆里，他们这一桌安静的特别突出。
四人后面的卡间里，坐的也是一桌运动员。因为他们这一桌特别安静，所以卡间的说话声显得特别的清晰。
“来之前我看了一下这次参赛人员的名单，本来还以为阳省的周晓彬会稳拿冠军呢，谁知道突然杀出来余南这匹黑马，这我看周晓彬这冠军怕是没那么好拿了。”
“余南是谁啊？”
“余南你都不知道？就那个代表江省来参赛的，他教练是纪淮。”
“对，当初看名单的时候还没觉得这个余南有什么，今天一见他教练，得了，第一第二都跟咱无缘了。”
“其实我觉得未必，我可听说这个余南原来是阳省省队的运动员，是因为技艺不精才会被赶出来。”
“真的假的？纪淮亲自带的运动员，竟然是被阳省那个穷地方给退下来的运动员？”
“诶，你别不信，这消息绝对准。”
“那看来这次冠军很大概率还是周晓彬的，毕竟有国家队教练点名要他明年招新的时候去呢。”
“话也不能说的太满，虽然这个余南被阳省省队给开除过，但是能让纪淮挑上，肯定有他的过人之处。”
“真不一定，纪淮有本事归有本事，看人的眼光可就不一定准了。”
“可这个余南是代表江省省队来参加的，那就说明他在江省省队挂名了。总不能纪淮挑人的眼光不好，江省的教练也不会挑人？江省省队的陈康不是出了名的挑人严格么？”
“运气好也说不定啊。唉，管他们谁是谁呢？反正我能进前三就行。”
这些议论清晰地传到四人耳中，叶言倒是觉得没什么，再看纪淮那一副淡淡的模样，估计应该也不是很在意。
反倒是卓放，狠狠地把筷子拍在桌子上，那架势估计下一秒就要撸起袖子去跟后面那桌人动手了。
叶言见情况不对，忙给他倒了杯茶，小心翼翼的问：“怎么了这是？”
卓放愤愤不平的说：“他们是运动员，又不是村口打扑克的大婶儿，哪来那么多闲话？”
叶言这才反应过来，这小孩儿是在替自己打抱不平。
他哭笑不得，“他们爱说就让他们说呗，嘴长在人家身上，咱们也管不着。再说了，我都不在意，你那么在意干嘛。”
“他们根本就没有了解过你，凭什么就说你是运气好？”卓放气道：“就他们那个德行，怪不得连拿个前三都得劲。”
这回叶言听出来不对劲了。
这个卓放是不是之前认识他呀，或者说……认识原主？
既然认识原主，刚才又为什么要给他来那么长一段的自我介绍？
纪淮面无表情的扫过一脸不平的卓放，十分淡漠。
吃过晚饭，四人一起回了酒店。
到酒店楼下的时候，叶言借口说自己吃的有些撑，想要在附近散散步。
卓放闻言，立刻两眼放光，刚想说‘我跟你一起吧’，就见纪淮一个侧身挡住了他，对叶言说：“我陪你一起吧。”
叶言本来是想一个人走的，但是看着面前都想跟他一起的两人，估计是必须得选一个了。
他权衡了一下，扯了扯纪淮的袖子，然后对卓放抱歉的说：“我教练跟我一起就行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卓放定定的盯着纪淮看了一会儿，然后失落点了下头，跟着自己的教练回了酒店。
叶言跟纪淮往赛场的方向走去。
两人无言地走了一会儿，纪淮突然问：“你跟他认识？”
叶言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这个他指的是卓放。
他摇摇头，“可能以前见过吧，但是我没有印象了。”
纪淮‘嗯’了一声，没再追问这件事。
他又说道：“你晚上连一口主食都没有吃，就吃撑了？”
“……嗯。”
“你是真的吃多了，还是紧张。”
“啊？”叶言渐渐停下脚步，惊讶地看着纪淮，“这你都看出来了？”
纪淮也停下脚步，回看着他，“吃饭的时候你一直心不在焉的，一听到后面的人说你会拿冠军你就面露烦躁深呼吸，还是挺明显的。”
叶言笑了一下，点头承认：“我确实是挺紧张的，说出来你可能不信，这是我参加过……最没有底气的一场比赛。”
这话不假，他确实紧张。余南的身体突然就带不动了，他只练习了一个月，基础动作一点把握都没有。
虽然说他对自己的舞蹈非常有信心，可人家评分也是要看动作的，他要是连个三周跳都勉勉强强，想进前三怕是也不容易。
就这水平上赛场，想不紧张都难。
纪淮问他：“你滑过双人滑吗？”
叶言点头，“滑过，但是并没有接受过系统的训练，就只是跟别人搭伴练习的时候滑过。”
“好。”纪淮说：“走吧，去冰场，我带你解解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