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祁长乐休息了一?觉再醒来后,已经是傍晚时分了?。
她身上的酸痛感还在,但是没有早上醒来时候那么难受了。
外面的素昔听见祁长乐醒来的动静,忙进来服侍。
素昔道?:“今日娘娘休息的时候,王答应过来拜访,但是因为当时您还在休憩,所以奴婢便擅作主张回绝了?她。”
祁长乐动作微顿,抬了抬眸,“她有没有说过来是为了?什么?”
素昔摇了?摇头:“未曾。不过奴婢想,应当是为了?恭贺娘娘重新获宠吧。”
祁长乐垂下眼眸,轻摇了?摇头。或许是,但却不一?定。
如今局势平定,只剩下最后收尾的阶段,而收尾,也?意味着清算,该处置的人一个都少不了?,应授成……或许也在其中。
毕竟他可是应授成的儿子,无论是苏暮和也?好,钟离御也?罢,都不会留着他的。
祁长乐又问:“她神情如何?”
素昔迟疑道?:“奴婢看着,或许不算太好。”
祁长乐说不清是什么感受,只是轻笑了?下,“我知道了?,明日再说吧。”
素昔点点头。
“对了,明日的话……或许后宫其他妃嫔还是会来请安,娘娘您看?”
祁长乐大致也能明白他们想要探查什么,于是点了点头,“行,见他们一面吧。”
素昔屈膝:“是,奴婢知道了?。”
到了晚上的时候,黄忠谨依然过来,笑眯眯的请祁长乐到养心殿那边去。
祁长乐顶着身后宫人欣喜并且恭贺的目光,压下羞意,乘坐步辇,随着黄忠谨一起离去。
再次进入养心殿,她心底已经少?了?许多紧张,大约是……一回生二回熟吧,现在祁长乐也?没有那么害怕与害羞了?。
她推门走了?进去,刚要准备行礼,就被钟离御阻止了?。
对方轻笑了?笑,“不用这么多虚礼。”
祁长乐弯了弯唇,“见过陛下怎能是虚礼呢,臣妾愿意每回都向陛下请安的。”
钟离御挑了?挑眉,直接拉过了?祁长乐,懒散说道?:“你愿意,但是我不愿意,行了?吗?”
祁长乐无声轻笑,随着钟离御一?起到里面去。
钟离御走了几步,忽然转身看向祁长乐。
“还疼吗?”
祁长乐抬眸与她望了?望,而后脸颊倏地红了?。
她自然知道钟离御指的是什么。
昨日……对方虽然没有太大的动作,但是却也没有太过温柔。
箍着祁长乐的手?臂十分用力,像是要将她死死的锁在怀里一?样。
事实证明……祁长乐也?的确逃不掉,她只能被迫一次又一次的承受,到最后甚至落下眼泪,都不能换钟离御一?些垂怜。
当然听起来或许很过分,但钟离御也?没有太过粗暴,只是她疼爱祁长乐疼爱的太多,以至于她有些受不住。
如今听到钟离御又问道这件事,祁长乐脑海中自然闪过昨夜种种。
“……臣妾已经没事了?。”祁长乐连耳垂都是红的。
这她能怎么说呢。
要说疼,的确是没那么疼的,尤其是钟离御还特地给她赏赐了?药膏。但要说已经完全恢复,想想也不太可能。
可这样的话,她怎么可能真实的讲给钟离御听呢。
钟离御挑了?挑眉,唇角带着一?抹笑意,“哦?不疼了?那既然这样的话——”
祁长乐脸上犹如火烧一般,带着醉酒一?样的绯红,她求饶似的说道:“陛下……”
祁长乐轻咳一声,“臣妾、臣妾之前也?有过了?解。”她眼睫颤了?颤,“这种事情,臣妾也?可以帮助陛下,取悦陛下的。”
“这、也?算是侍寝。”
大约是没想到会听到这样一个“反客为主”的答案,钟离御颇有兴致的挑了?挑眉,脸上笑意加深。
她走到祁长乐面前,伸手勾起对方下巴,让她抬头看着自己。
当那双如水般的黑眸中倒映出自己的脸庞时,钟离御才笑着问道:“长乐,你好大的胆子啊。看着样子,你是想要让我置于你身下吗?”
祁长乐倒也?没有因为对方这样的质问而心虚心慌,毕竟她是有着一?些底气的。
祁长乐唇角弯了弯,眼底带着柔情。
“陛下说过的话忘记了吗?”
她弯了?弯眸子,眼底带着笑意以及温柔。
“陛下曾说,允许臣妾犯上,您还……记得吗?”
的确,这话还真是钟离御说的。
钟离御倒也?没生气,更没有恼羞成怒,反而失笑两声。
“所以你现在就要以下犯上了??”
祁长乐凑近一?步,轻声道?:“陛下准吗?”
钟离御弯起唇角,漆黑的眸子注视着她。
“准。”
……
宽大的龙床之上,两道身影相拥着,墨发披散成一?片,属于两个人的青丝交织且缠绕着,如同“连理枝”一?般。
空中氛围安静,只有轻柔而暧昧的呼吸声时不时传来,且越来越重、越来越急促。
像是要升温一般,连周围都变得火热起来。
祁长乐垂首吻着钟离御,如同她昨日对自己做的那般。
钟离御长相艳丽而妖媚,她眼睫轻阖,瞳光置于双睫之下,偶尔扇阖之间流露出星光璀璨,惑人心弦。
祁长乐忍不住吻了吻她的眼角,而后侧开位置在她耳边轻声说道:“陛下可有感觉了??”
钟离御似乎是笑了?笑,动了下身子,她一只手从祁长乐背部划过,但似乎是不满意于触碰到的布料的触感,微微皱了皱眉。
她轻扬着头,露出了洁净的脖颈,似乎是吞咽了下口水,喉间波动。
“怎么到了床上,只让我一?人脱衣服?”钟离御微微蹙眉,一?边忍耐着,一?边轻笑着问道。
“长乐,你为什么不脱?”
祁长乐含着她的唇瓣,语气轻柔且模糊,“陛下希望吗?”
钟离御轻笑,勾住她的脖子,“自然是希望。”
祁长乐笑道?:“那就如陛下所愿,只是……要陛下自己来,不知道陛下还行不行了??”
钟离御抬眸瞥了她一眼,眼尾处勾勒出一道?含着水光的柔媚。
“你说,我行不——”
话语未曾说完,话音就停滞了?下来。
钟离御抓着祁长乐衣服的手?猛地攥紧。
祁长乐轻笑两声,“陛下行不行?”
而这次,钟离御却没能来得及回答,她仰着脖子,有一?些汗水随着脖颈柔美的曲线滑落,滴入被中。
一?只纤细洁白的手?片刻后伸出来,将床帐松开,数道床帐随之落下,影影绰绰,遮住了?里面暧昧的景象。
……
次日的时候祁长乐便没有那么疲惫了。
当然,一?些正常的累是有的,但却没有第一次那样被折腾的很。
她睁开眼看着钟离御的面容,唇角笑意加深。
虽然是狠厉暴虐的女君,可是对方昨夜的种种神情以及表现,却是出乎意料的柔软。
让祁长乐略感意外,但同时,也?食髓知味。
她弯眸笑了?笑,伸手摸了摸钟离御的面庞。
不过与此同时,一?个念头从她心底闪过。
钟离御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后宫这些妃嫔,她要如何处置?以及自己……
祁长乐垂下眸,掩着眼底的情绪。
不过她也知道,慎郡王一?事才刚结束不久,她也不能着急。
毕竟最大的威胁贵妃没有了?之后,她和钟离御之间就只是时间的问题了?。
总有一?日,她们二人能够成为最亲密的,无论是谁,都不可能横入其中。
*
回到长乐宫之后,祁长乐才腾出时间去见那些前来请安的宫妃。
来的人不多,但是也绝对不少?,一?群在下面站着,刚刚够坐满她的正殿。
祁长乐坐在上方撑着头,轻笑问道:“不知道诸位姐妹此刻前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她说罢以后,便有人刻意恭维道?:“如今娘娘是后宫中第一?位侍寝的宠妃,咱们自当来恭贺娘娘。”
“是啊,自从贵妃……咳,这后宫中最得宠爱的便是娘娘了?,咱们姐妹也应当来向娘娘请安行礼。”
“说什么呢,便是贵妃还在时,娘娘也?是最得宠爱的了?。”
祁长乐轻笑两声,虽然知道他们这些话是随口就能说的恭维之语,不见得有多少?真心,但祁长乐还是为此感到开心。
毕竟他们所说,倒也?不假。
如今后宫之中唯一受到钟离御宠爱的,就是她了?。
“好了,说正事吧,你们过来到底是做什么的?”
下方的声音顿了?顿,而后迟疑问道:“娘娘恕罪,我们就是有些疑虑,贵妃之事。”
祁长乐微微挑眉。
这件事没有什么不能说的,毕竟圣旨都下了?。
于是她便简单交代了?几句。
贵妃苏暮和是前朝苏将军之子,苏将军蒙冤获罪后在被发配边疆的路上惨遭不幸,而苏暮和则被当时还是公主的女君接入府中。
后来女君登基,封苏暮和为贵妃,又在之后的日子里洗净苏家冤案。
原本女君便有心思让苏暮和恢复身份,只是因为种种事宜而耽误了?。这次碰上慎郡王一?事,便顺势而为,恢复对方身份,又赐其将军一?职,也?算是……某种意义上的“物归原主”。
真话假话掺在一起,构成了?祁长乐告诉他们的真相。
下方的人面面相觑。
“那……意思就是从此宫中再无贵妃,只有苏将军?”
祁长乐微微挑眉,“倒也?无错。”
弄明白了苏暮和一?事后,他们似乎就没什么疑问了,便将话题转到祁长乐侍寝一?事上。
“不是我们恭维您,的确是娘娘实乃宫中第一人,说不定再过段时间,这中宫一?位就有着落了。”
祁长乐垂眸笑了?笑,并没有因为这样的话而失态,她依然淡然勾了勾唇,“无论是否升位分,都是陛下的决定,本宫只需要跟着陛下走、听从陛下旨意即可。”
“好了,你们还有其他的事吗,若是没有就退下吧。”
倒也?真的没有什么大事,于是下面的人迟疑着起身,而后告退。
看得出来,他们倒是还想再在这里待一?会,从前是恭维贵妃,现在则是恭维祁长乐。
不过祁长乐没有与他们闲聊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