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没有维护他,是你太咄咄逼人了。”安幼清无奈道。
陆以燃脸色微微发白,手开始止不住的颤抖,心像被塞了一团不知名的东西,涨的发酸发疼。
他指着倒在地上的柳蕴之,自嘲的笑了笑,问道:“是不是他?在你身上留下咬痕的是不是他?”
安幼清微微怔住,白皙的脸上浮现了一丝不明的情绪,她不知道陆以燃是想到了什么才会把她和柳蕴之联系起来,想要解释又怕越描越黑,但不解释又怕陆以燃觉得她是在默认他们两个之间不清不楚。
“陆以燃你够了!不要胡闹!”陆以烈出声制止,她自然也看到了安幼清身上的咬痕,面无表情的脸上露出病态般的苍白,上齿紧咬着下唇,单薄的唇瓣鲜红如血。
“你想多了,我和他什么关系都没有。阿烈,带你哥哥回去。”安幼清对着陆以烈说道。
但是她刚才的纠结和她命令陆以烈的做法已经在陆以燃心中打了一个死结,他认定了柳蕴之就是勾引安幼清的人,一双眸子里尽是化不开的冰霜,目光死死的落在柳蕴之的身上。
“柳蕴之你真是好手段!”陆以燃冷笑一把挥开准备带他走的陆以烈,光是笑容就已经让柳蕴之胆战心惊。
他的手段柳蕴之早就见识过,如果仅仅只是陆以燃一个人柳蕴之根本不惧,但他真正顾虑的是陆以燃背后的陆家,同样的权势滔天。
听说陆家的家主很是宠爱这个私生子,以陆家的手段就算陆以燃真的要除掉他,陆家家主也根本不会管,她只会关心陆以燃用的武器趁不趁手,不但不会责骂,反而还会安排人手给他收尾,处理的干干净净。
众所周知,陆以燃平日在学校是个不学无术的二世祖,但是在安幼清面前就是一条十足的舔狗,而今天让舔狗发疯变成疯狗的就是安幼清身上的咬痕。
柳蕴之不明白安幼清为什么刻意隐瞒,她堂堂安家少主,是能够在权利中心呼风唤雨的人物,和陆家更是势均力敌,多少男人用尽手段只为成为她的枕边人,而她作为帝都首屈一指的贵女,身边有几个情人实属正常,实在不明白她为什么一定要隐瞒对方的身份。
亮出来又能怎么样呢,以她的身份还怕保护不了一个情人不成?陆以燃再蛮横也不过是个男人,只要她愿意出手陆以燃闹腾再厉害也上不了台面。
除非,安幼清和那个人的身份不能公开。柳蕴之脑子里冒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当初陈少爷跟我说你勾引女人的本事一绝我还不信,如今我终于体会到当初他的心情,什么叫锥心刺骨之痛,柳蕴之我绝不会放过你。”陆以燃眦目欲裂,紧咬着牙恨不得当场撕裂了他的脸皮。
“够了!”安幼清沉声道,紧抿的唇已经昭示了她此刻的不悦。
“安姐姐你别生气,我马上带他离开,改天我再来找你道歉。”陆以烈带在她的身边最久,知道这是她鲜少生气的前兆,立刻什么也顾不得,强制拉着陆以燃离开。
陆以燃还想挣扎,被陆以烈毫不留情的拽着衣领狠声道:“别逼我让保镖压你回去!”
见陆以燃终于被强行带走,安幼清终于收敛起了淡淡的愁容。
她看向地上的柳蕴之,伸出手,纤细的手腕露出淡淡的青筋,柳蕴之将手放在她的手心里站了起来。
对方的手很快松开,就好像刚才的温度是一场幻觉,他乖巧的站在一边,黑色短发下他耳后红了一片。
“刚才的事情,实在对不起。”她说道。
“没关系,安小姐应该也有自己的难处吧。”虽然今天遭遇了一场无妄之灾,但福祸相依,竟让他再次见到了安幼清。
自从上次安允乐受到了莫如令的挑唆之后,安允乐就和他彻底断了联系,电话不接,微信不回,跟他划清了界限。
那段时间整个校园都流传着关于他的笑话,他从小山村考进了光华男子学院,勾引了同学的富二代女友捞到了不少好处,现在又攀上了安家,谁知对方看穿了他的心思一脚踹开,他成了丧家之犬,任人欺辱,为了维持生计只好来到餐厅打工。
兜兜转转一切又回到了最初,他拼劲所有往上爬,最后还是落到了泥潭里。
他重新回到了人人可欺的境地,学校里陈少爷处处针对他,校外打工那些油腻的中年女客天天骚扰他,这样的生活肮脏透顶,每个深夜他都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来,现在的他越是落魄,对于那些人的人就越发膨胀。
只有一个人不一样,他曾爬上过顶层,见过云上的月光,即使从高处跌落,也依然对触不可及的月光产生了不该有的肖想,每每想到她,他就辗转难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