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所以我才迫不及待想快点把你娶进门。”
张若玄面上一红,凤眸微闪:“你刚才说,结婚之后搬出去住,是真的吗?不是唬我?”
“当然是真的。”安幼清拿出手机,翻找着新买的别墅照片给他看:“就是这个。”
“这幢房子是新建成?的,虽然不如张家大宅底蕴深厚,但胜在周围环境清幽,做我们新房倒也不错,你觉得呢?”
张若玄点点头,说不感动是假的。
安幼清是安氏曲氏两个家族的继承人,为了他愿意搬出本家住,就已经昭示了她对他的宠爱。
“而且阿烈也在旁边买了一幢。”
“陆以烈?”张若玄心里顿时膈着一股气,陆家兄妹对他的妻主都藏着腌臜的心思?。
自从陆以烈名声被毁后,为了补偿,元离介绍了几个国外的大单子,挣得盆满钵满。
陆鸣本来也有逼着陆以燃嫁给二流家族的打算,但陆以燃性格太过刚烈,甚至闹起了自杀,陆鸣无可奈何?之下?只能放弃。
经过这件事情后,上流圈子几乎再也听不见关于陆以燃的消息,他终日把自己关在房里,与世隔绝。
陆以燃现在倒是不足为虑了,偏偏陆以烈隐藏极深,他担心陆以烈的秘密被揭穿会影响到安幼清的声誉,所以一直隐忍不发,谁知这陆以烈咬得这么紧。
“或许是我的婚事刺激了她,现在她也有了成?家的念头,最近她相中了一位小公子,这不,连婚房都准备好了。”
张若玄不忍心告诉安幼清,她一直当孩子照顾的陆以烈,对她怀着异样的心思?,只能佯装不知问道:“她看上了哪家的小公子?”
“沈家,具体名字我不记得了,似乎是个不怎么在公子圈里露脸的主,不过阿烈既然能相中他,自然有他的特别之处。”
沈家家底是十大家族中最薄弱的,但也是站在金字塔顶尖的家族,和陆以烈倒也相配。
不过张若玄心中起疑,陆以烈真的会对男人感兴趣?
沈家那位公子要知道自己未来的妻主喜欢女人......这、这不是骗婚吗?
同为男人,他心中难免多了一丝怜悯,但也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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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十?一,黄道吉日,天朗气清,宜举办婚礼。
两大家族联姻场面盛大,为了满足张若玄的喜好,婚礼特地选在帝都历史最悠久的教堂,历史感的教堂被鲜花点缀,为沉闷的教堂添了一份暖意。
教堂外,宾客纷至寒暄,豪车云集,无声宣示着这场婚礼背后代表的势力有多强大。
教堂窗外绿荫幽幽,明媚的光透过树叶缝隙,折射着灰色玻璃窗的简单色调,庄重肃穆。
座下宾客皆是帝都有头有脸的人物,首排做的是双方父母,第二排做的是常出现在新闻中的政客财阀,第三排则是帝都的贵女公子们。
陆以烈清冷的容貌和沉闷的态度在其中格外扎眼,在她身边坐着一个容貌清秀的挺拔男子,应该就是她的未婚夫。
在所有的热闹中,一个人躲在教堂阴暗的角落里,高大的身躯侧立在通透又模糊的窗下?,描画着圣经人物的目光慈悲的看着他,摇曳的烛光照不亮他落寞的侧颜。
安幼清和张若玄缓缓走来,一身纯白无瑕的婚纱层层叠叠,每走一步都如同漫起缥缈的轻烟。
她的长发松松披在身后,轻盈洁白的头纱在教堂的光辉中渡上一层圣洁的柔软,整个教堂瞬间安静下?来。
安幼清缓缓经过所有人,躲在暗处的陆以燃仿佛还能闻到她清冷的体香,她的视线从未在他身上停留,她从来不曾属于过他,现在更不能。
擦身而过的一瞬间,张若玄的目光从他脸上划过,漫不经心的一瞬间,暗含千种情绪,最后化成?一句话:你输了!
陆以燃紧握着拳头,手背青筋毕露,指骨因为紧握用力泛起揪心的青白色。
他心中有千般恨意,却无可奈何?。
他确实输得彻底。
陆以烈看着她挽着张若玄的手走来,手指慢慢滑到座位边,安幼清走过,层层堆叠的轻纱温柔的抚过她的指尖,云烟缭绕,柔软的如在梦中,揪着她的心飘飘荡荡。
似乎有什么东西从她的指尖溜走,再也回不来了。
她蜷缩着手指,极力克制着自己,压抑的目光看着她越来越远的背影,她的安姐姐从今天起就再也不是她的了。
她会温柔的把?张若玄抱在怀里,会在他的身上落下数不清的吻,那是她永远渴求不到的。
她们在神父和众人的见证之下?,完成?了婚礼的誓词。
她在神明的面前亲吻他,她白皙的肌肤在婚纱的映衬下如圣洁的花朵盛开在茫茫白雾间,她的笑容为张若玄而绽放,座下的欢呼与掌声嘈杂地刺耳,尖锐地似乎要戳破她的耳膜。
她心中难受地几乎要克制不住的蜷缩起来,像席卷而来的寒流,在这个春日冻得她心灰意冷。
她多想在众人的面前坦诚她的爱意,可是她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