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恬正咬住下唇,水润润的眸子直直瞅着他,嘴上却说:“辰辰喜欢就好。”
那一脸委屈的小模样,好似要哭出来了。
那双直直看着他的水润双眸,湿漉漉的,娇弱,柔软,酥到人心里。
就像一只小松鼠!
时亦辰心中一荡,察觉到不对,他闭了下眼,再睁开时,目光已经清冷一片,不为所动。
这个女人诡计多端,上一次,她便是装作好妹妹的模样,骗走了他的机缘。
这一次,她又想得到什么?
时亦尘心中冷笑,面上却越发温柔了,温润含笑的眸子注视她,就像在凝视情人,他甚至伸出手揉了揉她的发丝,神情温和。
“辰辰,别,再揉更不能看了。”阮恬委屈地去推他。
“别动。”他眼中幽芒一闪,忽然按住她的手,动作温和而坚定。
阮恬怔了怔,感觉到发髻往下沉,似是多出了什么。她抬手碰了碰,摸到了一支莹润的簪子。
簪子?是不是时亦辰发上别的那只?
她下意识抬首看去,那根簪子果真不见了。
没有了定发的簪子,他的青丝如瀑般散落,墨发如云,迷眩了她的眼,尤其是那黑鸦鸦的鬓发,衬得他肌肤莹白如玉,煞是惹眼。
阮恬看得有些迷怔,“辰辰你……”
时亦辰望着阮恬的侧颜,洁白如玉的簪子别入她发间,衬得她的脸蛋又美又娇气。
他心中一哂,面上却道,“不错,与你很相配。”
尤其是簪子上涌动的黑气,透出一丝阴邪,是他亲手为她炼制的。
阮恬,便让我看看,你到底是不是你?
这个答案,他很快就知道了。
时亦辰勾了勾唇,眼中尽是凉薄之意。
“给我的?”阮恬毫无所觉,喜滋滋地摸着发簪,末了才后知后觉地想到,“那辰辰你怎么办?”
“不碍事。”时亦辰不在意地笑了笑,也不知从哪取出一根发带,随手系上。
“恬恬,你……你们……”林雨桐刚刚转醒,便看见这一幕,不由咬牙切齿。
时亦辰亲自为她梳发!那只他一直别在头上的簪子,现在戴在了阮恬发间。
他对阮恬温柔以待,对她却视若无睹!凭什么?明明该俯首称臣的人是他!
林雨桐心里极不舒服,指甲渐渐嵌入手心,嫉妒像毒蛇一样将她缠绕。
尽管心里恨得要死,林雨桐面上却是言笑晏晏,挽住阮恬的手,亲昵笑道:“恬恬,昨夜睡得香吗?可担心死我了。”她心里却在偷笑,看阮恬昨夜胆怯的样子,怕是不好过吧。
担心?她怎么没看出来?阮恬转了转眼珠,将“挺好的”三个字咽下,转而苦着脸说,“不太好,我不喜欢荒郊野岭。”
林雨桐果然一脸欣喜,尽管她极力掩饰了,口中还不忘表现,“恬恬不怕,有我在,我护着你。”
你?阮恬一哂,笑得意味深长,“若林师姐像昨夜那样睡得酣甜,怕是不能护着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