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里,魏丛愉叹着气在床上翻来覆去,却怎么也睡不着,索性起身下床给自己倒杯水喝。
月光透着纸窗映下一片倒影,就连木桌都被映射的有些变形,看上去有些鬼魅可怖。
她走到木旧前,提起茶壶借着月光将将倒好水。突然动作一僵,轻微的转头看了看地上的影子,方才她就觉得地上的影子有些变形,原以为是茶壶的缘故,可眼下茶壶被她提在手里,那地上那个突兀的圆形又是什么?
魏丛愉不动声色的将水杯握在手里以迅雷之速朝着窗子扔去。果不其然,杯子破窗的瞬间,一道影子晃过,动作轻盈的跃到屋檐上。
见此,魏丛愉来不及细想,伸手扯过挂在床头的外衣披好,推开窗追了上去。
黑衣人速度并不快,却刻意同魏丛愉拉开些距离,像是要引着魏丛愉去哪似的。魏丛愉握了握拳回头看了眼客栈的方向,咬着牙冲着黑衣人追了过去。
行至一半黑衣人却突然加快动作将魏丛愉甩开,她四处寻不见人,才注意到自己竟被引到一处破庙。
这座庙显然已经被废弃许久,屋顶上的灰瓦残缺不全,门柱也已经看不出原本的颜色,褪色的经幡被风吹的呼呼作响,迎合着庙里忽明忽暗的火光透着诡异,斜斜挂在门边的牌匾上堪堪可辩的几个字上写着五里庙。
魏丛愉心下了然,原来钱阳县五里指的是面前的这座破庙。
破庙里燃着的火堆噼啪作响,从里面传来有人说话的声音,魏丛愉退身藏匿起来,只见里面走出十几个壮汉,他们手里都拿着兵器,头上包着布巾,从打扮上来看与查夜时的官兵所描述的匪寇如出一辙。
思索间,魏丛愉就看到有两个匪寇骑马而来,马背上还捆着个人,月色太暗她看不清马背上的人是谁,只是依稀从身材上辨认出是名女子。
那女子被匪寇从马背上抱下来直接扔到破庙里,一闪之间魏丛愉就确定了那女子的身份正是魏嫣。
魏嫣被扔在枯草堆上一动不动,不知情况如何。一个女子与这些匪寇在一处想也知道会有多危险,魏丛愉等不及返回客栈去搬救兵,只得趁着夜色靠近过去。
那个匪寇站在门口正在商量着如何处置魏嫣,魏丛愉突袭到他们身后迅速解决其中一个。另一个见同伴方才还在同自己说话,眨眼之间就倒了下去立即大喊了一声。
魏丛愉来的突然,但被发现后便被匪寇团团围住,她没有帮手只得硬拼,脚尖一挑将地上的刀接在手中,提刀杀了过去。
数道刀光迎面劈来,魏丛愉低身躲过,顺势一滚将自己滚到破庙里,将昏迷的魏嫣扛在背上向外突围。
好在她身子轻巧,刀法精炼游刃有余,几个开合之间就占了上风,只是同时面对十几个人还带着昏迷不醒的魏嫣,几个回合之下不禁有些吃力。
无可奈何之下,魏丛愉用魏嫣做幌,吸引对方注意时趁其不备提刀刺入对方的身体。
死了人,对方被吓的退后两步后,凶狠的本性反而被激发出来,带头的匪寇大喝一声:“杀了这个娘们,为兄弟报仇!”
魏丛愉可不想为了救魏嫣就把命搭在此处,咬紧牙关一面迎敌,一面向客栈的方向转移。十几个人将魏丛愉层层围住,混乱中也不知是谁提剑刺在她的胳膊上,吃痛的紧。
她动作上未有迟疑提着刀反手砍去,那人来不及躲被就魏丛魏砍断一条手臂。
那些匪寇被这样的场景震慑住,面面相觑不敢再上前,他们如何也没想到一个女子竟然有这样可怕的气势,魏丛愉眼中泛红,杀意迸发。这些匪寇常年过着刀尖上舔血的生活,对于杀气自然要敏感。
为首之人十指扣在刀柄上紧了紧,啐了口吐沫冲上来,他刀刀凌厉直奔要害,魏丛愉皱着眉以刃相接。
叮——一声脆响。
一柄长剑迅如游蛇一般将匪寇的长刀挑开,将魏丛愉护在身后,冷声说道:“你先走。”
此人一身夜行衣且蒙着面,但从说话的态度上来看必然是魏丛愉熟识之人,魏丛愉并不拖拉带着魏嫣突围出去。
约莫半柱香的时间,蒙面人就从后面追赶上魏丛愉,再三确认她并不大碍时便要离开。
魏丛愉将魏嫣安顿好后,站起身急切的叫了声:“沈寂!”
沈寂身子一僵,沉默不言,魏丛愉却继续开口说道:“引我来此的是晏青吧?那封匿名送来的信也是你派人给我的,可是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