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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6、第七十六回 才子佳人同床异梦(五)(1 / 2)


却说当日千霰领着那春秀在汇星楼吃过一顿,花去近五十两银子,又另外打赏了春秀五两银子。自此之后,千霰便与春秀结下了交情,千霰隔三差五地便遣了四儿五儿往城外的戏园子去寻那春秀前来。实则千霰爱这春秀的容貌,倒不为他会唱戏。而春秀则感激千霰大方,赏银颇多。

某一回,千霰已是许久未曾命人招唤春秀,待他再次令小子前往将人寻了来,便见春秀面上似有淤青,便问他可是出了何事。春秀支吾一阵,不肯明言,后耐不住千霰追问再三,方实言道乃是因了他师傅见他多日未被千霰招去作陪,以为他已被千霰厌弃,遂便朝打暮骂,埋怨这春秀不会伺候。说着这春秀念起自己遭遇,便止不住淌眼抹泪地哭诉道:“我本不会唱戏,我们师傅手下的徒弟比我能唱的多了,我素昔鲜少登台,师傅见我惟有模样生得俊俏些,便令我陪酒,一日不陪便骂,两日不陪便打。昨日还被师傅抓住理论一通,只怕还未及我熬到出师的一日,便这般死了……”

千霰闻言只觉这做师傅的着实可恨,心下亦是歉然,遂道:“亦不是我不愿叫你,实在是我平素皆需跟在我们大爷身边当差,不得闲……”

春秀则道:“我知道千二爷待我好,适或留得晚了遇见大奶奶,待人也和气,也常常地赏些吃的,我倒愿常常来千二爷跟前伺候,较了别处更好……”言毕扬起那张仿佛贾珠的面庞,双目盈泪地拥进千霰怀里说道,“春秀喜欢二爷……”

千霰见状,只如将贾珠拥在怀里一般,哪里把持得住,二人就在屋内的躺椅上玩了一回,千霰只觉较了那日在韩家潭的遭际,这男子的XX较了妇人的XX,竟更为美妙,无怪乎世间有人专采这XX花了。兼了这春秀又肖自己心上之人,看在眼里满心满眼里都是贾珠的容貌,便也不单是为泄欲,竟是投情动兴,只觉心中的春情都漾到十分了。

事毕,千霰搂着春秀问道:“你们和人玩这个,内里是怎样的快活?”

春秀则答:“这有什么快活,这是伺候人的活计,快活也是别人快活。何况男人不都用前面吗?谁生来是用后面的。我也只是未发身子罢了。我们作相公的,遇到那等蛮横的主儿,这后门还不被X得流血烂肉的……”

千霰又道:“不是这么说,我见过有人和别人玩这个,模样甚是享受。”

春秀答:“若真是这样,这被X攮的人不是前面不举,只能用后面的;便是他真的将这□□他的人爱得紧……”

千霰闻言若有所思地道句:“是啊,的确是爱得紧,爱得死去活来……”说罢径自出了一回神,半晌方回过神来,对春秀说道:“你方才说的出师是什么?”

春秀则答:“就是给我师傅三千五千两银子,从此我便是自由身了,再不用跟随师傅,受他差遣打骂。”说着又半开玩笑地补充一句,“听说咱城里最红的小旦琪官,便是北静王出了五千两银子,替他出的师。他本被他师傅傅庆明安排在忠顺王爷跟前伺候,结果北静王爷替他出了师,他便再不唱戏了,也因此北静王与忠顺王之间闹得很是不愉快……不过如果二爷替我出师的话,我便是二爷的人了,从此跟着二爷,伺候二爷。”

千霰问道:“与你师傅银子便可?我替你出罢,需花多少银子?”

春秀听罢忙问道:“二爷说的可是真心话?”

千霰道:“绝不赚人。”

春秀则道:“我见我们班里的春兰出师通共花了两千两银子。”

千霰对曰:“若说是两千两,我倒也出得起。想我们少爷娶亲之时,单就那聘金,通共出了三千两黄金。”

春秀闻言心道:“这千爷真乃一仗义阔绰的爷们,不过是荣府里的家人,竟也这般阔气,这荣府还不知怎样的炊金爨玉呐,看来我跟着他是个有前途的。”于是方开口说道:“依了我看,我们且莫要如此这般向师傅说这出师的事儿。师傅素来未从我身上赚到大价钱,此番听闻有人为我出师,还不开口漫天要价,趁机赚上最后一笔。不若便事先不要告知他,这几日我先回去,二爷亦不要遣四哥五哥来寻,我也在家里呆着不去陪酒。我对师傅说二爷已经厌了我了,师傅见我没有生意上门,便当没人要我。我便对师傅说我在家里也没有个生意,还赖师傅吃喝,不若索性花上几吊钱出了师,将我一并打发了,还能赚钱。这样一来,包管三千吊钱便能出师。”

千霰闻言颔首,心下知晓春秀此举是为自己省钱,便也很是感激春秀体恤,体贴善意之处颇有贾珠之风。遂二人议定,春秀便又坐车自去。

随后千霰独坐屋中,脑中将春秀出师之事寻思一回,随后又立起身来在屋内踱了一阵。待目见案上新作的一套深衣直缀,便拾来换上,又拾了案上一柄竹撰扇,步至那玻璃试衣镜前显摆了几下。忽地意识到自己所做之事,登时将那撰扇扔了老远,冷哼一声啐道:“呸,以为穿了长衫便是读书人了,不过识得几个字,书还没念上几本呐。”之后又情不自禁地抬起两只手在眼前打量一番,只见因长年劳作之故,自己手指生得短黑粗苯,脑中忆起惯常所见煦玉的手,生得骨节分明,手型极佳,顿时又气馁地掷下双手。

从试衣镜前转回来,便见千霜进了屋。千霜见罢忙不迭迎上前去,询问千霜来意。千霜见千霰换了衣服,方问道:“好端端的,怎又换了衣服?”

千霰闻言忙拿话支吾:“没、没什么,见新制的衣服,便试试看合不合身。”

千霜则道:“你也奇怪,当初怎的便命裁缝制了这身衣服,这直缀也不合我们的身份。”

千霰正不知如何作答,便听千霜又道:“我方才进来,见那春秀的车正出去,敢情你又唤了相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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