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想,镶银有了身孕,咱们该给她做些什么吃的要补身体呢?你是大夫,你应该很清楚吧。还有啊,再过几天就是八月节了,咱们要不要打点猎物出山卖卖,然后给镶银买些补品?”
“这还需要你操心啊,赵犇一人就够了,指不定这会子他都琢磨好这些了呢。你呀,得了空就好好做个懒人,别操心这个操心那个的再者他俩成亲时,周掌柜不是差人送了礼品来了吗,我记得里面有两支人参呢。”
青柠笑,“是是是,你说什么就什么。对了,还有啊,下个月初又可以养蚕了,咱们这一批蚕要不要养?那么多虫子,镶银是个孕妇,对她的身体会有影响吗?”
“没事,她若想养的话就听她的,只要不长时间待在蚕房就好。至于洒石灰消毒的事就交由赵犇来做,不妨事的。”
“那我就放下心了,我瞧大娘今天气色比往日都好,多半是得了孙子高兴的。镶银这肚子里的孩子,大家可都盼着呢,说什么也不能马虎了。”
程当归放下手里的棉花,盯着对面的人左看右看。
青柠不解道:“你看什么?”
程当归倾身靠近她,挑起她的下巴,似笑非笑:“为夫在瞧,自己到底取了个什么样的媳妇。”
青柠挥开他的手,挑了挑眉:“自是十分好的。”
外面的雨下了又停停了又下,如此又折腾了一天一夜,总算放晴了。这两天一夜的大雨就不曾消停过,田里积水甚多,程当归早早便拿着铁锨去挖沟排水,青柠则留在家里,拿出木板铺在院子里,又把潮湿的棉花铺在上面晾晒。
“嫂子。”赵犇提着食蓝走来。
青柠略微点头,“镶银还好吗?”
“她挺好,我去给当归送饭,他一人肯定忙不过来,镶银就麻烦你照顾了。”
“说什么麻烦不麻烦,我一会就过去,铁锨在农具房里,你自个儿去拿,我把棉花晒晒。”
棉田里每行间距都是沟渠,是以放水很方便,麻烦的是因为风雨太大,有不少棉花被大风吹倒了,这须得一棵棵扶正了,还要找木桩去固定住。还有前两日刚种下的白菜和萝卜,这场大雨下来,怕是都被雨水打瞎了,只能重新再种上了。
赵犇道:“前两日我和镶银一直在修剪桑枝,有现成的木桩,都放在桑田里呢,我去拿。”
程当归点点头,“快去快回。”
两个男人都是劳力,庄稼活做多了,手脚自是熟练,到了晌午时倒下的棉花已经扶起了大半,目测一个下午也就可以收工了
程当归颇为欣慰的点点头:“咱们回去吧,吃了晌午饭再来。”
两人回来时青柠刚好做好了饭,见到他俩,不由得一笑:“你们这是踩着点回来的吧,我刚做好,正要去叫你们呢。”说着接过程当归手里的食篮子。“怎么样?田里如何?”
程当归温和道:“没有大碍,棉田里积水已经抽完,倒下的棉花也扶起了大半,麻烦的是咱们种的的白菜和萝卜,种子种下去还没发芽呢就被大雨打瞎了,须得重新种。还有桑园里,赵犇说桑园因为地势上平坦,是以积水并不多。”
“没事的,咱也别气馁,这天灾人祸的,谁也料不准,快洗手吃饭吧。”
晌午饭后,青柠见赵大娘精神很好,老人家又围着镶银转,便说下午棉田的活就她和程当归来做吧,赵犇得了空上山打只野味回来给镶银补补身子吧。
“还是明日吧,”程当归道:“明日咱们一起去,这过几天就是八月节了,明日上山布些陷阱,打些猎物拿到外面去卖,也能挣点钱回来。”
几人这么一商讨,甚好。
三人忙了一下午,天黑前总算把农活干完了。
第二天吃了早饭,李婶带了几个鸡蛋来了,说是多多少少给镶银补补身子,毕竟这丫头底子太弱了。听说他们要上山狩猎,便道:“镶银这我来照顾着,你们三个孩子都去吧。昨儿个一场雨下来,今天山里的蘑菇怕都一堆一堆的吧,你们采些回来。”
赵犇拿过工具,驾着牛车先行绕路上山,程当归和青柠则乘船步行上山,左右离山近。
山林树木依然苍翠,杂草丛生,空中偶有落叶飘零,小鸟叽喳。
“采蘑菇这种事我还真没做过呢,听别人说,有的蘑菇是有毒的,你分得清吗?”
程当归轻轻一笑,“莫说我,任你在村子里随便找一个,哪怕是个孩子,对毒蘑菇和没毒的蘑菇都能如数家珍。咱们都是山里的人,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这点常识若是不懂,还怎么生存?”
“哦?是吗?那你倒是简单说说,什么样的蘑菇有毒?”
程当归指着一处,道:“你瞧那一片,是不是有很多色彩缤纷长相很好的?那就是有毒的。”
青柠笑:“长得好看的就有毒?我瞧你长得也不错。”
程当归:“……”他首次反驳不了。
“快些吧。”
三人果然不负众望,陷阱布置好后,提着一篮子野蘑菇和两只野鸡回村了。赵犇心里念着媳妇,东西一搁下就往屋里去。
李婶正在给镶银掖被角,见是他,不由得笑骂:“瞧你一个壮汉子,整天黏着媳妇像什么样子,疼成这样。”
赵犇搔搔头,难得红了脸,“晌午到了,稍后李婶就留下来一起吃饭吧,您一个人,也别生火了。”
“行,我一个人,还真懒得烧饭呢。”
程当归提着野鸡往井边一撂,开始唉声叹气。
青柠摇头轻笑,李氏问怎么回事,前者答道:“还不是赵犇当爹一事,他这是羡慕人家呢。”
早前得知镶银有孕那天晚上的事李氏也听说了,如今又听青柠说了一遍,她哭笑不得,“这孩子,整天没个正形。”
作者有话要说:明晚八点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