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有用。”白老头的音调瞬间?轻松了一些。
“糖衣炮弹,没听说过么?我这边认识了做吃的很?厉害的一个小媳妇,把她做的吃的给那几个老家伙寄了些,你就等着?看吧,到时候他们一定会求我的。”
但向师长却不看好,“他们又不是没吃过好东西,什?么样?的厨子没有啊,做出来的好东西别?人听都没听说过。”
“呸,蠢货。”
白老头恨不得?通过电话线把对面的亲儿子,给咬上几口。
“光有厨子有屁用啊,上哪找好的材料做,你也不看看现在是啥时候。”
向师长这人朴素了大半辈子,从?不在意吃喝上的事,所以他并没有觉得?一个吃食,能?把一个人的主意给改了。
随意地敷衍了白老头两句,就挂了电话。
“这个臭小子。”白老头居然比刚才?更生气了。
“我还没说杀手锏呢。”
黑老头却是笑呵呵站在屋子的另一角上,
“驴车我从?刘家村的村长那借来了,明天我再去小向家要?几瓶这种酒,就不信那几个老家伙不馋。”
从?胡瑶那要?来的酒,黑老头带回来一瓶,白老头喝了两盅后,发现是真正的陈酿。
白老头立即就乐了,马上就给亲儿子打电话。可惜向师长正经惯了,这种主意在他看来,完全?是没用的。
黑老头却是同白老头一个想法?,
“别?说是这么好的酒了,就前两天寄出去的肉酱和鹌鹑蛋,就够那些老家伙们馋的哟。”
黑老头还举了个例子,
“唉,现在要?是拿一筐好鸡蛋给他们,说不定都能?起内讧。”
不是说几个老家伙吃不上鸡蛋,而是好鸡蛋不容易碰到。
粮食紧缺,哪有多余的粮去喂鸡的。
“那你明天一大早就去小向家,再带着?几个娃上市里瞧瞧,要?是那女人没什?么事,就说是我说的,让她赶紧回京都去。”
白老头很?烦。
“只要?是她出现的地方,就会是鸡飞狗跳的,害得?我几个孙子都不想回家。”
黑老头这边计划的去胡瑶弄酒,再接上人去市里。
而胡瑶却同庞团长媳妇,说起了去市里的事。
“过两天我那个新认的亲家要?上门了,我想着?明天到市里的时候,我再去看看。”
“你是想现在就送订亲礼?”
庞团长媳妇也知道胡瑶给二娃订的这门亲,她觉得?真好。
不过现在只是娃娃亲,等俩个娃将来长大了,要?是不乐意呢,就各奔东西。
“你还真想得?开。”庞团长媳妇是很?真诚地夸赞了胡瑶一句。
而只有胡瑶知道,不同意又能?咋样?呢?
她的五个娃,在未来是有极大可能?会成为大反派的,即使是不走向全?面黑化,那也不是一般人啊。
她可惹不起。
不过现在给二娃订亲的事,胡瑶一拍胸脯子,非常自傲地说,
“这事我作主啦。”
在家里能?作主的事还真不多。
第二天一大早,胡瑶刚起来,窗帘子还没拉起来呢,就听到了大娃淡淡的声音。
“黑爷爷,你拿这么多酒瓶子作甚呢?”
“啊,哈哈……”
黑老头摸了摸还算有点头发的脑袋,随意地指了下筐里的空酒瓶子。
“不多吧,还没20瓶呢。”
“……”大娃早上要?锻炼,刚跳上墙头时,就看到在墙外头晃的黑老头。
等把人放进院子时,才?知道是来要?酒的。大娃摇了摇头,不管他了。
而大娃却继续锻炼了,他觉得?最近过得?有些压力了,必须想办法?提升能?力。
现在连五娃都在不知不觉中升级了,大娃肯定要?比他们强。
“呀,你家好好的窗户和墙为什?么拆啦?”
黑老头指着?养牲口的那屋的惨样?,惊叫了起来。
大娃没说话,而黑老头却是自个儿走了过去。
“平时见你们这屋都锁着?门,到底放着?啥好东西呢,我看……”
“啊……”黑老头高?兴地叫了起来,好多鸡蛋,好多肉。
大肥鸡小肥鸡,大鹌鹑小鹌鹑,一笼又一笼的,而且还有个笼子里,有十只挤在一起的黑黑的小猪。
鸡蛋昨天已经被庞团长拿走了两筐普通大小的,现在大鸡蛋居然攒了快三筐了,吃都吃不了。
“真、真是了不起啊。”
黑老头不由地感?叹,别?人家吃都吃不上的江西,在向家却都是一筐又一筐,一堆又一堆的。
就在黑老头发愣的时候,突然听到身后一个温温和和地声音响了起来。
“你是谁,为什?么站在这?”
黑老头本?来没在意,随后就很?自然地转过了头。
“啊……”
黑老头的尖叫声,在刘家村的向家响了个彻底,甚至大半个刘家村都听到了。
离向家最近的是兰花家,刘兰花立即侧面的□□上了房。
她刚看了两眼,就被亲妈给揪着?耳朵扯下去了。
“瞎看啥,这是你能?看的?”
向家进进出出很?多穿军装的,有年轻的有老的,有精神的就有像快饿死?的。
反正啥样?的人都有。
刘兰花也算是长了见识了,这会儿才?明白亲妈说的“两条腿的男人满街跑”的意思。
确实,长得?精神的小伙,还是不少呢。
而且啊,庞团长媳妇也确实给刘兰花说了个对象,过几天准备见呢。
这小伙虽然当兵的,家里人全?死?了,只有个姐姐也离得?很?远,当然愿意给有粮有地的兰花家当上门女婿了。
不管从?哪方面说,都是符合双方想法?的。
刘兰花被亲妈扯下去后,又被说了两句。
“不管看见什?么听见什?么,都当不知道,听到没。”
“嗯。”刘兰花不明白她妈在搞什?么,不过她现在在做鞋,给即将要?见面的对象。
而兰花妈却觉得?胡瑶家,越来越有些不对劲了,不过这也不是她该关心的。
现在觉得?诡异的,还有个黑老头。
他差点没给吓跪了。
看着?站在牲口屋门口的萧师傅,他长了快六十岁了,头一次被吓到。
“啊,啊,那、那个个……”
说话很?不利索的黑老头,伸手扶上了屋里的一个柱了,是顶房梁用的,就在屋子中央位置。
“那、那个,你、你是……”
黑老头用力挤了两下眼睛,又晃了晃头。
虽然曾经也想过萧明惠可能?活着?,但是见到一个长得?这么像的人,还是把他给真吓到了。
“你、你长得?还真像一、一个我认识的人啊。”
黑老头又伸手抚上了胸口,感?觉他的小心脏快从?嘴里跳出来了。
“你叫什?么名儿?”
黑老头一只手扶着?屋里的柱子,另一只手紧紧攥着?裤子。
而他的脑袋,却微微歪着?。
萧师傅暗暗猜测,这个人很?可能?在多年前见过自个儿,要?不然不会被吓成这样?。
所以萧师傅很?贴心地委婉地回答的。
“我是向南竹的妈。”
“啊,你是他养母?”
黑老头马上否定了这个想法?。
“不对啊,他那个养母我见过,哪有你长、长得?这么好看?”
站在院子里看热闹的胡瑶,无声地笑了。
黑老头也太?不自信了,她婆婆当然好看了,应该大声说出来。
黑老头还在牲口屋里站着?呢,他微微缓了缓。
也正好听到萧师傅咬字清晰地说,
“我是向南竹的亲妈,他是我27年前丢的儿子。”
“你、你也丢儿子了?”
脑袋更晕的黑老头,一转身就把旁边柱子给用力抱住了。
“这都咋回事啊,我晕啊。”
“嗯。”萧师傅回答得?很?淡然。
而黑老头想不通,他把脑袋靠在了木头柱子上,紧紧贴着?不想离开。
不过差不多是出于思维的本?能?,黑老头又喃喃地问了句话,
“那你总不该会还有俩儿子吧,这种事不会是真的吧?”
“嗯。”萧师傅继续淡淡地回复着?黑老头。
“我另外俩儿子也是生病了,一个身体要?养着?,另一个中毒晕倒了。”
能?说这么多,是因为萧师傅也猜到黑老头跟向家是有关系的。
要?不然,也不可能?说到丢娃时,用了个“也”。
完全?混乱的黑老头,眼神都是迷糊的,居然还咧着?嘴笑了一下。
“你不会说的是向正北那俩小子吧,他俩啊,嗯?”
“你姓啥?”
萧师傅却笑了,笑容跟人的性子一样?,温温和和的。
“我姓萧。”
“啊,哈哈,不、不可能?吧?”
黑老头再用力挤了好几下眼睛,然后问了一句所有人没听懂的话。
站在牲口屋门口的胡瑶,也没听懂黑老头问的这句话的意思。
“问你个事啊,你爹现在还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