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愈大觉尊严扫地,自己治下这都是些什么玩意儿!用力拍桌子:“都闭嘴!不知廉耻!在殿下面前放此等污言秽语”
胡玲小声嘀咕:“我还以为你要说我放屁呢。”
“住口!”韩愈把他俩骂了一顿,两人认真听着,仔细反思,绝不改正。
林黛玉慢悠悠的玩着一串香珠,这是紫述师兄新制的香串儿,味儿清雅悠长,只是配比出了些小问题容易裂,刚刚烧了一颗开裂的坠子。等到韩愈说完,她才慢悠悠的说:“国子监中,真有教师胁迫学生的事儿吗?”
韩愈道:“殿下只管放心,绝无这等事。胡玲和玉京秋是情投意合,自执掌国子监起,因男女同在一堂上课,臣最抓紧的便是男女大防。”
小公主面沉似水,垂眸看着香串,若无其事的说:“国家养士百年,总有一天要用。刑部养着刽子手亦有百年,不常用,他对不起那份禄米。”大庄律早以写明,无论是官员、教师、富商、长者,若以势逼人就范,无论是男男女女还是男女之间,一应问斩,若犯罪两次,则不杀,变作美貌男女贬为官妓。她不只警告胡玲,也警告张德虎:“凡诬告者,反坐。国子监中是不是不讲授法律?”
俩人都跪下了,相对骂街的事儿闹大了!
韩愈起来谢罪:“臣治理不严”
林黛玉叹了口气,摆摆手。第五旻道:“免。”
随即召见玉京秋,进门来不敢抬头,乖乖的跪下:“玉京秋拜见殿下。”
“抬起头来。”
他长得其实一般,有一双又大又圆的大黑眼睛,还有翘翘的鼻子,只可惜嘴巴有点难看,脸形普通。
“韩祭酒说你自请肄业。”
“是。”玉京秋满眼无辜和可怜,说话声音特别温柔小声:“学生愚钝,空废了许多材料,如今不会画符,不会摆阵,还不晓得念咒。修炼多年的内丹,还是米粒大小,学生觉得自己没什么出息,肄业也好过在这里耗费监生的宝贵名额。”
“你倒是有心。”
玉京秋又说:“狼学弟也是这么想的,但是他妈说,只要他敢肄业就咬断他的腿。”
“你仔细说说。”
“是,他叫郎凤仙,呃,他原是一只沙狼,修炼得道也进了国子监,是个少年天才呢!”玉京秋露出一脸高兴的羡慕:“他用了一个月的时间,学会了我十年都没学会的东西,教授们教的东西,他样样学的精,他过目不忘呢。现在快要毕业了。他母亲想让他争取留校任教,他只想赚钱。呃,他最仰慕管尚书。郎学弟不好吃穿,也不好色,只喜欢攒银子。”
又叫了郎凤仙来看,郎凤仙不在校内,派人出去找,他居然在一家饭店兼职当掌柜的,现在正给屠夫帮忙杀猪呢。
这家伙长得坏,还是个秃子,但是头上的炁还算清朗,不是个坏家伙。
玉京秋和郎凤仙加上被国子监开除的胡玲,三人就算是蒙学的班底了。
林黛玉仔细给这三人讲了安努女神和阿普苏女神的背景、能耐、和自己的关系、性格,要他们仨好好引导两名女神学习,不可以强迫,更不能惹怒女神。“两位女神不知道世界上有男人的存在,她们还习惯称之为怪物,你们不要大惊小怪。”
她亲自带着三个人去了桃园,桃园中满是欢声笑语,走进去一看,文泽兰真的发飙了!
打蛋器自动搅打着蛋清,两口锅分别煮着红豆和红枣,看来要做秘制的豆沙和枣泥馅儿。她正站在面板前,面对着一个冰块,倒腾着几块面。
黛玉并不认得这是什么,切入画外音:盆里扣着的超硬黑芝麻面团是椒盐排叉的面,软乎乎的一块面是油条油饼的面,搁在冰块上方的几块面分别属于蝴蝶酥、老婆饼、杏蓉饼。这是三种不一样的起酥方式,自然要用和不同的面。
文泽兰像跳街舞一样左右横挪,手上下翻飞,往蛋清里扔白糖和柠檬汁,用漏勺推一推煮的红枣,疯狂搅拌煮的红豆,把蝴蝶酥的面拿下来松弛一会,把老婆饼的面再揉一揉,旁边的灶台上架着平底锅和油锅,平底锅里煎着许多小水煎包,散发着韭菜鸡蛋虾米、酸菜粉条、胡椒羊肉的味道。她又往烤炉中扔了几根柴火,让炉子更热一些,更热一些才好烤点心,回来叠蝴蝶酥的面。
阿普苏站在灶台旁边,端着调料碗,舔着手指头上的油,等着第二锅水煎包。
安努抓着一块面团玩,她从没见过这么白,这么软的面团:“你真是乖宝宝。我有你这样的孩子,真是太好了。”
文四:“啊哈哈哈我也是啊!突然多倆妈,还挺好玩。”
小公主看到这一幕非常满意,反正仙界只讲究师徒辈分,对血缘关系不甚在意,她并不吃亏。带着三人走过来,给两名萝莉女神介绍一番。
阿普苏慢吞吞的问:“好了吗?”
“再等会,水干了也得等锅里起糊嘎巴呀。”
文四抄起旁边的淀粉水倒进锅里,这样就能起冰花了。
顷刻间,水煎包好了,阿普苏开始伸手抓着吃。
安努一巴掌把胡玲排成原形,按在腿上摸毛茸茸的大尾巴。
文四姐把第一锅蝴蝶酥扔进去烤,悄悄问:“黛玉,我怎么就成了她俩的亲生女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