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光道:“占云,你去荆州城中将我天/衣教分坛的人都召集到前面的峡谷,再从荆州官府调拨一些人过来,告诉太守,本座要围山抓人。”
占云行礼道:“主上,分坛的人要调过来不是问题,只是朝廷的人,怕是不会听从我调派。”
那白色的帐子里伸出一只纤细白皙的手,手里拿着一个金色的令牌,细看上面纹着一只五爪金龙,那少女道:“拿着这个去找太守,他便知道该怎么做。”
占云领命而去。
瑶光道:“地宗不是说今日人全部都会出动吗?怎么这会子不见一个人。”
她的话音刚落,勃勃儿就看到几个黑衣的地宗杀手捂着胸口瘸着腿朝这边而来。
地宗杀手在轿子前对着瑶光抱拳行礼,道:“见过瑶光宗主。”
瑶光道:“这么重的内伤?怎么回事?”
杀手中一个伤势颇轻的,道:“那个夏侯巽不值一提,只是他旁边有个白衣侠士武功奇高,我等均未反应过来就被他一击而中,倒地不起,我等三人伤势最轻,看到瑶光宗主过来,便来拜见,其他兄弟还躺在原地。”
轿子里少女的声音微微有些惊异,道:“你是说,你们的伤是那人一击所致。”
杀手道:“属下不敢隐瞒,确是一击所致。”
瑶光心中十分惊讶,江湖上什么时候出了这样的高手?遭遇他们天/衣教地宗数十个杀手围攻,能全身而退的人大有人在,只是能一击而致重伤自己全身而退的人却不多见,此人必然内功深厚,轻功卓绝,若真是这样,那他已然能与江湖上宗师级的高手比肩。
夏侯巽身边竟有这样的人物?那他们以后要夺取蜃云图便更不容易了。
但瑶光转念一想,若真是有这样的人物,怎会在江湖上一名不文呢?还是等她见面再刺探此人虚实吧?若是这人真比肩宗师高手,那定要禀告教主,联合教中高手合力绞杀,留之,必成大患!
嵇彻轻功十分快,转眼间便进了山,夏侯巽一直被他抗在肩上颠簸了一路,此刻早已头晕眼花。
到了山里相对安全一些,嵇彻便将夏侯巽从肩上放了下来,夏侯巽猛然落地,一时间有些脚软不适应,眼看要摔倒,嵇彻赶忙扶住他。
他心里想着,夏侯巽不过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又身受重伤,这样连日来的辛苦奔波,必定十分疲累。
因此他蹲下,对夏侯巽道:“我背你。”
嵇大哥此番背着他运功跑了十几里路,十分劳累,夏侯巽有些不好意思道:“我能走,我们快些……”
话还未说完,嵇彻就平静打断他,道:“上来。”
嵇彻这样说,夏侯巽怕惹他不高兴,便乖乖趴到他背上去了,嵇彻背着夏侯巽在山林间跳跃,最后找了个相对隐秘的山洞停下来歇歇脚。
夏侯巽还未喘口气,就听到嵇彻道:“将你的衣服全脱了。”
夏侯巽以为自己听错了,惊讶道:“啊?”
嵇彻道:“那些人寻你,必然要靠着狼灵敏的嗅觉循着你的气味而来,此番我将你的衣服丢在这山谷的各个地方,可以扰乱那些狼的嗅觉,拖延时间。”
听到他这样说,夏侯巽便大大咧咧地脱了个精/光,将衣服交给嵇彻。
既然是靠着气味寻找,而且已经暴露了他和嵇彻同行的事情,那他便可以不用穿女子的衣服了,这样想想,夏侯巽便觉得有些可惜,对嵇彻道:“从今儿开始就要恢复男儿身了,想想真有些可惜,我扮演美娇娘还没过瘾呢?嵇哥哥,你呢,喜不喜欢你的阿檀小妹妹?!”
直到他穿好衣服也没等来回答,夏侯巽转过头一看,他的“嵇哥哥”已经拿着衣服出去了,什么时候走的他都不知道。
调戏“嵇哥哥”失败,夏侯巽内心很是惆怅。
因着夏侯巽一个人在山洞里,嵇彻怕他一人不安全,将那些衣服快速地四散在山里,便摘了些草药和果子回去了。
回去的时候,嵇彻便看到夏侯巽一个人呆呆地想心事,将新摘的果子擦干净递到他跟前,问道:“怎么了?”
夏侯巽冲他笑了笑,接过果子,边吃边道:“我在想,为什么漠北三狼这么快就发现了我们,如果单单是通过嗅觉,我们可是跟着香料车出的益州城,按理说不应该这么快发现,且那些杀手早就在河道内埋伏下了,必然是早就知道我们会到桃叶渡去,他们至少应该是在荆州发现了我们的踪迹,听到我们打听去晋朝的渡口,这才埋伏下来的。”
嵇彻点点头,道:“那你想出原因了吗?”
夏侯巽道:“问题应该出在益州,你忘了,我在益州城的时候曾被锦衣公子盗走过钱袋,那钱袋最后没讨要回来。八成是我们离开益州之后,天/衣教抓住了锦衣公子,在他身上发现了我的钱袋,然后从他那里打听出的消息,知道我们是二人同行,他们让锦衣公子画出我俩的画像送到天/衣教沿线的分坛,因此我们刚到荆州,他们便发现了我们的行踪,埋伏在河道内截杀我们。”
不得不说,夏侯巽推演的能力非常厉害,事情的始末竟然被他推算了个八九不离十。
嵇彻盯着他的眼睛,道:“他们如此大费周章地抓你,恐怕不单单是为了一本秘籍吧?”
沉默良久,夏侯巽才道:“嵇大哥,你听过蜃云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