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站在门口,闲散得倚靠着门框,俨然一副甩手掌柜的模样。
那黑衣男子轻哼了一声,进了药庐。
叶南衣的密室十分隐蔽,寻常之人自然发现不了,药庐本就十分狭小,这二位都是天/衣教数一数二的高手,若是嵇彻随意乱动,只怕会被发现,因此嵇彻便站在墙角一个不起眼处观察着白一心的动态。
此人将他的蛇全部放出去之后,便靠在门框上,闲散得看着闲云。
少倾,黑衣的左护法走出来了,二人之间也未交流,白一心心情颇好的样子,还轻轻哼起了不成调的歌谣。
嵇彻全身戒备地看着他,此刻却忽然从拐角的廊上掉下来一条蛇来,嵇彻和他大眼小眼对视了一秒,全身肌肉开始蓄力,此刻他已经进入了那蛇的攻击范围,奇怪的是,那蛇只是对他虚张声势地吐了吐信子,并未攻击,转身便游走了……
那蛇一直游到白一心的脚边,冲着白一心高高扬起头,吐了吐信子……嵇彻正纳闷,这蛇既是白一心豢养的,又如何会对他做出攻击姿态呢?
正纳罕中,却未曾想,白一心突然转头看了一眼他藏身的墙角,唇角带上了漫不经心地笑容。
他转头的动作惊动了旁边的人宗左护法,护法道:“可有什么新情况。”
白一心捏着一把嗓子,柔柔道:“没什么,只是方才看见一只白色的狐狸从墙角溜走了。”
说完,他打了个响指,那些蛇忽然都从屋子里爬出来,爬到他的脚边,他又吹了一段诡异的曲子,顷刻间,那些蛇便都散得一干二净了。
白一心道:“孩子们说里面并未有活人的踪迹哦~”
方才黑衣护法自己也进去查看了,并未发现什么异常,因笑道道:“白宗主牧蛇的技术又精进了不少。”
白一心道:“这些孩子到底是在这里野惯了,不如我自己在天山行宫里养着的那些个宝贝用起来顺手~若是左护法喜欢,回去我送你几个,保管你喜欢~”
黑衣护法道:“谢宗主美意,我还是更喜欢和人待在一起。”说完,便离开了。
白一心又冲着嵇彻的方向看了一眼,凭空说了句:“后会有期呀~”说完,便追着黑衣男子去了。
等二人走了,谷中又起大雾之后,嵇彻这才回到密室中,只见夏侯巽站在密室门口守着,见他来了,急切道:“怎么样,他们有没有发现?”
嵇彻皱皱眉,有些不确定道:“我觉得那个白一心好像发现我了……”
“发现你了?!”夏侯巽道,“怎么样,他有没有占你便宜!”
嵇彻:“……”
白鹤翎:“……”这时候不应该问人有没有受伤吗?
嵇彻摇摇头,将来龙去脉一一告诉了两人。
夏侯巽道:“他发现了你,却未告诉他一起来的同伴?”
嵇彻点头。
白鹤翎道:“会不会是他不想打草惊蛇,此番是回去搬救兵去了。”
夏侯巽点点头道:“有可能,他曾经在永明寺见识过阿彻你的身手,此番极可能是怕打草惊蛇,这才悄悄走了。”
其余二人皆认为有理。
……
接连五天,白鹤翎和夏侯巽都是在胆战心惊中度过的,但是却并未见到天/衣教一个影子。
五天都未来,就说明天/衣教极有可能不会来了,难道是白一心没将发现嵇彻的事情告诉天/衣教?为什么,他葫芦里买什么药?难不成真的是在永明寺对阿彻一见倾心?
想到这个原因的夏侯巽心中更加不舒服了。
但是天/衣教不来,他们也可松懈松懈了。
半月之后,白鹤翎终于将夏侯巽体内的寒毒都拔除干净了,他将此事告诉夏侯巽之后,神色却更加忧心。
夏侯巽便知他还有未尽之语,便道:“我说小药圣,有什么事你尽管说,期期艾艾得反倒看着不痛快。”
白鹤翎特别讨厌夏侯巽叫他小药圣,此时却也未做分辨,忧心道:“你体内的寒毒是拔除了,但是你的经脉已经毁了,从今以后在武学上……”白鹤翎挑了一个委婉的说法,道,“只怕是不能有什么进益了。”
夏侯巽闻言,想要努力勾起一个满不在乎地笑容,几经努力,却失败了,变成了满满当当的欲哭无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