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彻一看,哭笑不得,他师父在《太玄清静经》的最后一页即兴做了一幅画,粗粗一看,只能看到水波纹上覆盖着一圈一圈疙疙瘩瘩的圆圈,但看这画都让人不得清静。
作画人起笔仿佛是要画个海,因此在上面添了些水的波纹,中途又觉得画的不好,便随便画了几个圈涂了。
夏侯巽只给他看了一眼,就拿过去了,因着他师父平日里就有这样在书上乱写乱画的毛病,因此看到这幅即兴涂鸦嵇彻便也未做他想。
他只是对夏侯巽道:“你和一副画教什么劲,左右在最后一页也不影响你看字。”
夏侯巽大约也觉得自己有些没事找事,便有些烦躁道:“我最近也是有些心浮气躁了……”
嵇彻便又老生常谈道:“修行最忌讳心浮气躁,你上次呕血就是如此。”
夏侯巽无可无不可地点点头,距上次吐血已经过了月余,他翻遍了王烈留下的所有书籍,但是对暗珠的作用仍然一筹莫展。
不仅没有研究出暗珠的作用,反而落下了修炼进度,看来这暗珠之谜是暂时没办法解开了,便暂时防着罢……等他学成下山之后,去玄机阁打听打听,玄机阁掌江湖事,也许能知道……
晚上,两人在一起打坐,夏侯巽将仙书上所说的第二重修炼完成,便想着学第三层,因此嵇彻便重新结印将仙书打开……一夜刻苦练功自是不提……
后半夜,嵇彻便让夏侯巽回去休息了,他如今身子还是比较弱,月前还吐了血,嵇彻便不让他多练,打发他回去休息了。
许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的缘故,晚上夏侯巽便梦到他已经学会了仙书的第三重,心中正高兴,想要乘胜追击学习第四重,便央求嵇彻重新打开仙书……
嵇彻重新结印,将指尖出现的星芒对准了桌上的……暗珠?那珠子猩红色的光芒炽烈,在夏侯巽的眼前炸开,将他的梦境铺天盖地染上猩红色……
梦到此处,夏侯巽便醒来了……窗外月色如霜,万籁俱寂,可他却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了……
他回想着自己的梦境,对啊,他怎么没想到了,这暗珠说不定与那仙书玉牌一般,也是个秘籍的媒介,需要特定的术法才能打开……
他脑袋里面乱哄哄地,一直枯坐到早上,嵇彻叫他来吃早饭,早饭喝粥的时候,他装作无意问嵇彻道:“阿彻,那仙书太神奇了,竟然要用特定的术法才能打开,如此一来,这仙书就算落到别人手中,别人也打不开,十分保险了。”
嵇彻听到他的话,道:“其实也不尽然,这世界上与物有关的结印的术法统共也就不到十个,只要有充足的内力,便可以打开。天书真正的玄妙并不在此,你若是与他有缘,以后自会知晓。”
夏侯巽根本没有听到他后半句,他的注意力都被前面的话吸引了,故作惊讶道:“原来这世界上竟然还有和天书一般隐藏在玉牌内的秘籍吗?”
嵇彻道:“自然有许多,以前太平道教的秘籍也是藏在一个夜明珠内的,只有嫡支可以修炼……师父说,汉朝有个鬼道十门,他们门派的秘籍就藏在一个槐木令牌里,后来正义盟威道的仙师张陵带人去围剿鬼道十门,那鬼道十门的宗主不敌张陵,为了活命将自己的魂魄强行离体,附在那槐木令上,因此躲过一劫。”
“后来呢?”
“后来,张陵毁去了他的肉身,他便借尸还魂,当时的江湖陷入一片愁云惨雾中,后来我师父和他在天山一战,遭遇雪崩,他便从此不知所踪了,大约是死了吧。”
“哦……”夏侯巽若有所思点点头。
吃完早饭,他便让嵇彻将那教习结印术法的书找出来给他,开始练习结印之术。
三日后,嵇彻下山买米去了,临走之前告诉夏侯巽要他安心练功,不要急于求成。
夏侯巽乖巧答应了,等嵇彻一走,他便迫不及待将珠子拿出来,开始试结印的术法……等他安奈下心头的焦躁,耐着性子试到第八种的时候,那暗珠突然腾空而起,猩红色的光芒大盛,顷刻间空中凭空出现两句话:
汝献心血吾奉神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