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夏侯巽是被哐哐哐的砸门声叫醒的,迷迷糊糊醒来,嵇彻已经不在屋里了,他以为敲门的是嵇彻,闭着眼睛摸摸索索去开门。
打开门便看见慕容冲寒着一张俏脸站在门外,看到他之后睁大眼睛,冷声道:“你竟如此放荡?!”
夏侯巽一脸莫名,这位大爷一大早上醒来,是为了给他宣传贞操观来的?
见他一直盯着自己的脖子,夏侯巽这才后知后觉,想起昨天晚上嵇彻在他的脖颈间逡巡不去,他的皮肤本就偏白,估计是留下了什么痕迹,但是,这和平阳太守有什么关系呢?
夏侯巽一脸不耐烦道:“有事说话,没事滚,老子一大早被你吵醒不是为了听你说这些。”
慕容冲冷笑一声,道:“你!!!你真以为本王不敢动你!你不过是借着嵇彻的势才敢在这里对本王作威作福!”
夏侯巽深以为然,点点头承认道:“对呀,我就是狐假虎威,你能奈我何?!”
慕容冲差点没给气得背过气去,大脑里面天人交战,想着要不要将那一半解药毁了去,让夏侯巽死无全尸,忽然就听到身后有人道:“借过。”
看着夏侯巽脸上那让人发腻的笑容,慕容冲不用回头都知道是谁来了。
他侧开身,恢复冷淡,道:“吃完饭就下来,今天下墓。”
夏侯巽觉得有趣,这慕容冲只有他二人在的时候,就屡屡炸毛十分暴躁,一旦有了第三个人在场,就变得十分冷淡,这性子……挺特别。
他含笑看着慕容冲远去的背影,不想这个举动却打翻了某人的醋坛子,嵇彻凉飕飕地问道:“他很好看?!”
夏侯巽想起上次在南朝的宴会上,他发现了夏侯珏和慕容冲只见有猫腻,盯了这两人一个宴会,嵇彻当时什么也没说,就是差点没把房顶掀翻了。
今日能将自己心中的不满说出来,也算是一个大进步了,夏侯巽赶忙抱住他的胳膊,狗腿道:“他这小身板哪能满足我,我喜欢你这样的。”
嵇彻:“……”
因为要下墓,且夏侯巽身体里还不知道有什么乱七八糟的毒,嵇彻怕伤了他的身子,昨天晚上并未折腾他,二人只是温存了许久,以解相思。
早上吃了饭,嵇彻和夏侯巽便下去和众人汇合,下楼的时候,就看到驿站大堂内首阳宫的人和慕容冲的人泾渭分明地站着。
夏侯巽笑道:“诸位久候了。”
赵梦天冲他拱了拱手,道:“我们也是才到。”
众人皆在场,慕容冲也未现出他狸奴的原型,高贵冷艳地站在一旁不理人。
众人又等了等,才看到慕容冲的亲信带着几个当地的土夫子来了,这几个土夫子都得了慕容冲的赏赐,又见他衣着不俗,料定是个大客商,赶忙殷勤拜会。
慕容冲并不搭言,他身旁那个不起眼的灰袍人上前将要求与那些土夫子说了。这灰袍人虽然不起眼,但是这一路上夏侯巽看得出,他才是慕容冲真正的亲信,慕容冲的许多事都交给他去做。
灰袍人将一副图递给那些土夫子,道:“这个地方你们能找到吗?”
首阳宫的人以为是宝藏图,有几个年轻涉世未深地不自觉伸长了脖子好奇想看看,慕容冲见状,露出一丝冷笑。慕容冲容貌绝美,他露出这样鄙视的笑容不仅不会惹恼别人,反而会让人自惭形秽。
那土夫子看到图之后,怀疑道:“这地方……这位郎君可是给错图了?”
灰袍人问道:“听倒爷这意思,这地方有什么玄妙?”
那土夫子道:“这地方在临海的山上,四面环海,虽说水是财,但是这四面皆海,无依无靠,乃是大凶之穴,一般的贵人不会将自己的墓穴建在这地方吧。”
那灰袍人拿不准,回过头看了一眼慕容冲,慕容冲将目光投向站在最边上的夏侯珏,夏侯珏肯定地点点头。
慕容冲对那灰袍人点点头,灰袍人转过头来对土夫子道:“图就是这个,我们既然万里而来,自然还是想见见这墓葬的庐山真面目,若是此时放弃岂不可惜,不若你将我们带去,银钱照给!”
说着,又给了那为首的土夫子一带银钱,那土夫子见钱心喜,笑逐颜开地应了,道:“那是自然,各位贵客既然已经到此,还是去看看得好。”
那灰袍人道:“那就烦请带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