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言笑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扎马步?还一扎就是四个小时?!
这不是训练他,这是要废了他啊!
江言笑想不通自己哪里得罪了李玄清,是因为之前他“欺负”了小白?还是因为李玄清说他心不定,竟敢胡思乱想?
反正不管是哪个原因,先发制人总是没错的。
“仙尊,我错了。”江言笑当即低头,肩膀轻轻抽动,“我真的知错了。”
李玄清:“……”
他看向江言笑,这孩子一副洗心革面、重新做人的模样,落在别人眼里很难不起怜悯之心。
可是对他没用。
李玄清冷冷道:“再多话,加到三个时辰。”
江言笑:“蛤?!”
他连忙捂住嘴,不敢再说话,更不敢求李玄清减少时间。
李玄清抬眼看了眼太阳。此时日头高照,阳光最盛。李玄清道:“转身。”江言笑只好转身,正好面对太阳。
好在太阳并不毒辣,只是有些刺眼。江言笑眯起眼睛,心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总有一天他会成为天下第一,到时候定会以牙还牙……咳咳,也收个徒弟让他扎马步晒太阳!
他将两腿分的与肩同宽,伸展双臂,扎了一个不太标准的马步。
“……”李玄清道,“腿再岔开一尺。”
江言笑赶紧迈成两肩宽。
李玄清:“手臂不要侧举,伸到前方成拳状。”
江言笑依言照做,屁股毫无征兆地一痛!
“收紧臀部,”李玄清收回剑气,冷冷道,“成何体统!”
江言笑这才意识到刚才自己动作失误,看上起屁股微翘,简直像在练便秘神功。
李玄清又让他调整了几次姿势,勉强满意。
“定住。眼观鼻鼻观心,注意用腹而非用口呼吸。”李玄清道,“若是快坚持不住,可意守丹田,务必潜心不移,视肉身为虚无。”
交代完,他背过身,似乎要离开。
江言笑露出欣喜的神情。
谁曾想李玄清只走了几步便停下,在离他一丈远处坐下,直接开始面对他坐忘。
所谓坐忘,即盘腿静坐,彻忘己身。江言笑的心一下子坠入谷底——这不就是监督他么?只要李玄清在此,不论是站或坐、醒着还是睡着了,他都觉得压力山大,比当年在考场上坐第一排被监考老师“特殊关照”还令人心烦。
何况,他在太阳底下晒个正着,李玄清与他相对,刚好背对着乘凉。
江言笑:“……”
此时已经离他摆好姿势过了约一炷香的时间,江言笑感觉手臂开始发麻,大腿肌肉泛起酸痛感。
又过了一会儿,额头浸出细汗,呼吸也粗重起来。
长时间扎马步犹如钝刀子割肉。江言笑双臂越来越酸,越来越重,举在胸前,仿佛挂了两个铁锤。他的后背不停出汗,两腿开始发抖,连意识都模糊起来。
江言笑干脆去看李玄清,借此转移注意力。
眼珠转了转,他的目光落在对面那人身上,一寸一寸,细细地打量过去:
“仙尊可真好看啊,”他想,“可惜又凶又冷,注定找不到老婆。”
“打坐的样子也很冷酷,不像活人,倒像个雕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