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炀怔住,一时不知道要说什么。
女老师刚好跑进来,发现多了个背书包的帅气男生,“同学也是昊昊的哥哥么?”
“是的,老师。”肖炀张口就答。
女老师点点头,又朝陈抱歉地笑笑,“昊昊哥哥写完海报能不能帮忙把教室门拉起来,我有点急事要先走一下。”
“好,老师。”
交代完,女老师拿着包急匆匆离开。
只剩下两人的教室里,气氛突然安静下来,只有陈凌手里的马克笔唰唰划过卡纸的声音。
肖炀的心情很复杂。
之前从没想过,陈凌竟然会是一个孤儿。
因为他一点也不像。
这个清清瘦瘦的男生成绩优秀,性格……刚猛。
没有因为失去了人生中最重要的光明,流露出怨天尤人的沮丧和悲观。
反而,无论何时何地,都拢着一道让人为之侧目的光彩。
这是一颗怎样绚烂的心?
肖炀突然想到一句话。
这个世界以痛吻我,而我愿报之以歌。
他无意识地把一块棕色橡皮泥揪来揪去,好半天,终于捏出只四脚不明生物,又拿剪刀一通剪,完美收工后,起身走到陈凌身边,脸上带着惯常的懒散笑容,把它摆在桌上:“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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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那坨四脚不明生物正表情狰狞地躺在陈凌的掌心。
他知道,这是肖炀在听了自己的“悲惨人生”后刻意地安慰。
但这玩意,它确实丑得惨不忍睹。
尖针似的头,脆弱的小细脖,背上七歪八扭将断未断的尖刺,最惨烈的是那个肚子,鼓到让人忍不住猜测:这货特喵地是得了什么绝症吧?
以至于陈凌在看到的它第一眼,问的是:“你这耗子还带刺的?”
肖炀咬牙切齿地解释:“同学,这是刺猬。”
陈凌脑子里瞬间冒出的念头是:绝不能让老师看见,以免对昊昊产生什么不必要的误解。
赶紧悄摸地把刺猬揣进了口袋。
陈凌为刺猬选择安身之所——自己电脑桌的右上角。
看一眼,提神醒脑。
第二天是新的一周。
在经历了两天两夜男女混合双打后,七班那伙躁动少年跟安全渡过屠宰期的猪一样,在群里叫唤得厉害。
晚上,陈凌做辅导时,“辣条的后裔”里就一直消息不断。
到凌晨,群还没消停。
小金鱼:@柱子,王大柱,我数学没及格,被我爹逼着做了五十页习题集,就快京尽人亡了,让你传小纸条,你拿来擤鼻涕!!你给老子爬!!
柱子:[摊手]我也很无奈啊。老师在我后面,我要不机智地拿来擤鼻涕,咱们几个得被一窝端。
石头:@柱子,大柱,别人都在关心有没有答案,只有我关心你的鼻子还好不好。
柱子:还是石头你对我好,啵一个!我鼻子真废了,这几天一直鼻涕狂流。
火星飞侠:难怪你昨晚上跟我开黑,菜得口/交。
柱子:……
火星飞侠:……手误,菜得抠脚。
大头:这个周末,在父母的谆谆教导下,我下定决心,以后专心读书,拒绝恋爱,远离游戏。
驰子:大头顿悟了?
大头:我爸说得对,兄弟会背叛我,女友会欺骗我,只有知识不会。
踏云:那请问何大头,你有女朋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