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部落折腾到很晚,再加上独自一人不是很安全,所以是在雷家里休息的。
一早她就回到了自己的房子,准备早饭,部落里穿来了呼喊的声音。
有人来攻打部落了,所有的男人集合到围墙,女人带着孩子在家里做箭杆。
……
手里的早饭掉在地上都未发觉,瞬间都懵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不敢乱跑,怕给部落增添麻烦,跌跌撞撞去找雷母,看到雷母脸色平静,手里不停的在做箭杆。
她不知道说什么,也有些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只好拿起来树干,与雷母一起制作箭杆。
此时的围墙周围的战斗也格外的激烈,在内侧围墙的平台上,部落里所有的弓箭手都在奋战,腰侧的箭杆,一箭箭的射出。
地面是死去的人留出的鲜血,与积雪形成最为壮烈的画卷。
对面根本不担心人没了怎么办,源源不断的往前冲。
族长脸色凝重,这次来突袭部落的人实在是太多了,远远不止蜥蜴部落的人。
凶多吉少,即使占据了高处,有武器的优势,但对方身上所带的杀气,更是让族长感到惊吓。
对面的弓箭手也不是吃素的,只见一只只箭往族人上射出,族人即使受伤了也不敢撤走。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所有人都明白,如果今天守不住族人,除了女人,其他人都会被处理掉。
舟心不在焉的做着箭杆,有些茫然,担心雷他们,但她不知道,这场战争远远要惨烈的多。
“舟,舟,你上次说的酒还有吗?”外面传来雨的声音,舟赶紧从雷家走出,慌忙应声:“有,在。”
她回到房子,递给了雨一个大陶罐,里面是一箱白酒。
“前面情况怎么样?”舟问道。
雨边走边说了句:“放心。”
如何能放心,但她也没啥作用,只好耐心等待。
战争持续了一上午,等舟反应过来,部落里已经传来胜利欢呼的声音。
你永远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雷回到家里的时候,手臂上全是包扎好的伤,身后木板上拖着雷父的尸体。
全家人都惊呆了,雷母第一时间就反应过来,崩溃的趴在雷父的身体上哭喊,叶更是扑倒风的怀里,两人哭的不能自已,唯独雷,即使双眼泛红,背都挺不起来,眼泪都没有落下。
舟整个人也怔住了,眼泪瞬间都落下来了,虽然相处了仅仅短短十几天的时间,她都不敢相信雷父去世,更何况是雷呢?
她不知道怎么安慰这一家人,便退出去,给他们留出空间。
部落里穿来撕心裂肺的哭声,啊,怎么能不伤心,死去的都是他们的至亲的人啊。
舟走到围墙,看着平日里热闹欢笑的走道上,只留下了七零八落的尸体,以及默默在打扫尸体的老人。
迎来了人生中最为惨烈的一场洗礼。
等舟回到雷的家里,一家人崩溃的情绪也舒缓些。
雷母还愣座在原地,孩子们跪在雷父面前,一家人好像还在一起。
舟总觉得自己该做点什么,但又不知道做什么,只好默默在雷家门口蹲着流泪。
经过这次战争,部落里出现伤残的人太多了,又或许是活下来的愿望过于强烈,除了少部分伤势极为严重的,大部分人还是活了下来。
尽管如此,这些活下来的族人大多无法在狩猎,他们的手或者腿都无法在行走。部落里的完好青壮年剩下了不过二十多人,而且这二十多人胳膊上更是密密麻麻的箭伤。
那天的是舟来部落见过最安静的一天,也是最为喧哗的一天,时不时就会传来的哭喊崩溃的声音,是她听过最为惨烈的声音。
族长统一安排了去世族人的火化,在森林里,如果尸体不火化,就会被鼻子灵敏的动物咬食。
火化的时候,很多家庭只剩下老人孩子,或者女人孩子,他们的呐喊哭泣的声音是他们最后和家人见面。
当所有人都火化完毕后,族长准备了祭奠歌曲,族人在一一祭奠之后,埋入土地。
似乎是到了要再见的时候,天空中也飘来了与之告别的雪花,呀,真的要再见啦。
……
昨日的战争似乎没给部落留下什么痕迹,又或许活下去是死去的亲人给他们奋力争取的机会,会在往后的日子里,与他们同在。
战争真的能让人洗礼,不过一晚上没见的雷,明显的能察觉出他的变化,眼神更加坚定,面目没有任何表情,浑身上下都是锋芒。
“还好吗?”舟问道。
“嗯。”雷说到。
“吃饭了吗?”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