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还有些昏暗,但族人早已聚集在围墙口,看着渐渐远去的身影,族长拖着病弱的身体,带头为即将远行的族人送上祝福的舞曲,期待着他们平安归来。
部落到大河的路程雷他们已经驾轻就熟,但仍然怀着对森林的敬畏,警惕的前行。
所有人并排成一条直线往前行走,最前面领路的是雨以及一位老人,中间是风和一位老人,后面则是舟雷和一位老人。
到达牛部落需要船过河,去交换的族人除了物资还有船只都要运到河边,原本需要往返两趟,但有可爱的族人跟随其后,帮着他们将物资运到了河边。
然而最让舟感到惊讶的是,两个人才勉强抬着,船很窄但很长,是整棵粗树从中间凿出来洞,两头在加以打磨,她无法想象这八条船在没有便利的工具下,耗费了多少人的时间和精力,才能做的如此精致。
很快就走到了大河边,舟自从搬进了部落,就来到这里一次,如今一个月多过去了,河面竟然真的化冻了,可是明明温度还是在零度以下。
她有些不懂这里的天气,但她的疑惑也不会得到解释,毕竟部落的人也是靠着经验一代代传承下来的。
族人们将船推入河面上,两人坐一艘船,分别坐在船头船尾,中间放着物资。算上舟一共是十七个人,剩下的族人们则原路返回,在雷他们离开的时间里,保卫部落的安全。
舟,风和雷坐一张船,她们三人的船上基本上都是舟的东西,说白了这张船就是为了舟而存在,而风和雷他们两人就是划船,舟只需要在船上发呆就好。
舟稍微有些尴尬也有些不好意思,她也试着划船,但是划一会就没有力气了,被风嫌弃的不行不行的。
河面因为数条船的划行掀起波澜的水波,船划行了一个多小时,舟有些无聊,问到:“大概多久能到。”
雷没有回头,说到:“大概得五天的时间。”
她一听五天的时间,整个人都傻眼了,咽了咽不存在的口水,惊恐的说到:“怎么那么久,不会五天的时间都在船上度过吧。”
雷被舟给逗笑了,有些取笑的说到:“怎么可能?天黑了就要到岸边生活过夜,不休息哪有体力划船。”
“呵呵,对哦,我给忘记了。”舟有些僵硬的笑了笑,一脸窘态的说到。
舟想到自己到不小的年纪,说话还不过脑子,想一出是一出,觉得自己有些傻。
一上午划行下来,在河面上被冷风关照的脸颊已经泛红,耳朵都肿了起来,头昏脑胀,害怕自己接下来没到目的地就生病,就从兽皮袋里面拿出针线盒。
她打算缝口罩和耳罩,她竹筐里有一块麻布,是之前和族人交换的,本来想着睡觉的时候铺在地面,但现在正好可以做口罩。
麻布十分粗糙,为了更柔软,她清洗并用木棒槌软后,还是有些刺刺的感觉,她用石刀在布的上方磨出一道口子,就废了好大的力气。
她现在十分佩服雷母,在只有石刀切割兽皮的情况下,还能做出类似现代服饰的衣服,不得不让人敬佩。
麻布磨出的口子,舟也无法撕开,只好对坐在前面的雷说:“帮我顺着这块布撕开。”
雷不太明白舟要干什么,但还是将船桨收到船上,用力撕开麻布。
麻布被分成了好几块,舟终于松了一口气,接过雷撕好的麻布,在拿出骨针将不整齐的撕口缝起来,口罩的两根松紧她是用的切割好的鹿筋。
大部分哺乳动物的筋都是有弹性和粘性的,筋可以捆绑东西,制作鞭子甚至于缝补东西,是有弹性和粘性的,用来做口罩正好。
缝好的口罩带在脸上还是有些剌人,但和冷风相比,显得无足轻要。
舟兴奋的回头对着风说到:“风,你看,你看我的脸。”
风看到舟在脸上裹着布,有些奇怪的说到:“你这是做的什么?”
“口罩啊,这样风就不用吹在脸上啦,我还打算做个耳罩,这样就不怕冻耳朵啦!”舟兴奋的说到。
风有些不明白舟所说的耳罩是什么东西,但是知道舟想遮风,就说到:“为什么不用兽皮将头脸包起来?
是啊,为什么不用兽皮做成围巾,省事又方便,舟忽然觉得风比她更像是现代人!
周围突然安静下来,风意识到似乎说了不该说的话,默默的继续划船。
舟无语的拿出兽皮,选出一块稍微薄但长的皮毛,将整个头脸包裹起来,露出两只大眼睛,呆呆的望着河面。
…
天快暗下来的时候,前面领路的雨已经渐渐往岸边靠近,即使他们力气大,但一天手臂不停的划动他们也很疲惫,他们不敢歇气,趁着还有一口气,要尽快的搭建起临时住所。
雷带着几个人到河边河边网鱼,雨则带着剩下的人搭建,舟和风则准备做饭。
雨带着人用石斧砍出一堆竹子,树立起竹子支架,拇指粗的竹子捆绑成网状,架在竹子支架上方,盖上兽皮。
队伍里只有舟一个女性,就让她单独住一个小帐篷,多余的竹子则被雨捆绑成了一个小小的竹排铺在潮湿的地面。
舟还在和食物进行艰苦的奋斗,十七个人的饭菜即使有风的帮助也让她忙的晕头转向。
万幸的是雷他们收获了几十条大鱼,舟松了一口气,篝火延长成一条直线,清理过的鱼插在竹条上烤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