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怀里抱着一只黄鼠狼,长着一脸横肉,脸上涂着.白.粉,戴着满头五颜六色的珠钗,身上穿着彩缎锦衣的中年女人,战战兢兢地站在坟墓外喊道:“神婆陈三婶和黄皮皮求见鬼祖。”
李鬼对着李珠道:“乖徒儿你躲起来,我叫你时你再出来。”
李鬼端坐在椅子上浑身黑烟弥漫,让人看不清他的身影,嘶哑的声音说道:“进来。”
神婆陈三婶一进墓室“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她身旁的黄鼠狼浑身颤抖着后爪跪地,前爪作揖的也跪在一旁。
神婆陈三婶颤声道:“叩见鬼祖。”李鬼发出犹如恶鬼的利爪抓过墙面的一般刺耳的声音,道:“你到我这里来,所为何事?”陈三婶额头上满是汗珠,吓得是面色苍白,和身边的黄鼠狼一起不停地叩头道:“求老祖恕罪,求老祖恕罪。今日早晨马屠夫找到了我让我给他儿子招魂,我不知是您取了他儿子的性命,所以便帮他招魂了……”
李鬼身上的黑雾猛地升到了空中,化作了一个黑色的骷髅飘到了陈三婶的面前,俯视着她,那有如厉鬼一般的声音“嘿嘿”笑道:“你告诉他们了?”
陈三婶身旁的黄鼠狼颤抖着站在陈三婶身前护住她,一道黑色的浓雾犹如触手一般探出,提起黄鼠狼把它摔至墙角,黄鼠狼叫了一声便晕了过去。
陈三婶想过去看看,但是周身被黑烟围住不敢动弹半分,跪坐在地上:“不……,不……,我没有告诉他们。就是借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告诉任何人!”
李鬼看着陈三婶吓得浑身颤抖的模样,躲在黑雾里笑的在床上打滚,过了好一会儿才忍住笑,厉声道:“那你前来所为何事?”
陈三婶道:“当时看见我作法的一个道长好像是昆仑仙山之人,那小道长不知是不是看出了啥。跑到了我的堂口非逼我说出杀人的是谁,我死活不肯说,他就把我的堂口给砸了,连我家的黄大仙的牌位也被他踩的稀烂。看来昆仑仙宗的人肯定是要插手这件事了。我们这里本就是昆仑仙宗在管,若是昆仑仙宗的人要插手恐怕……”
李鬼听了此话,气得从床上跳起,破锣一般的嗓子大骂道:“我管他是昆仑仙宗还是什么浮玉仙宗,老子一概不怕!老子要让他们有来无回!”
李鬼长的活像破扇子一般的大手一挥,无数的影他的衣服内钻了出来,他们发出诡异的叫声,把陈三婶和黄鼠狼拖出了坟墓。
李鬼在墓内左转右转把墓室内的桌椅板凳全都砸了个稀烂,忽而化作一道黑色的飓风飞了出去,这飓风所到之处地上尸骨皆被卷到了空中,坟地里沙尘弥漫,让人睁不开眼,陈三婶看见黑色的飓风追了过来,吓地往地上一坐挪不动一步,只把黄鼠狼紧紧地抱在怀里,瞪大着眼睛,额上的汗如瀑布一般流下,脸上擦的香粉变成了一道道的白色的细流,头上戴的珠钗歪七扭八地插在如乱草一般的头上,身上穿着的彩色的锦缎已经满是污脏的黑泥。
李鬼怒气冲冲地飞至陈三婶面前,看着她这副滑稽的模样,又哈哈大笑起来,围着陈三婶足足狂笑了半柱香的时间,才想起了正事,厉声道:“你给我滚出河阳城有多远滚多远!永远不许再回来!不然我就吃了你全家!”
李鬼犹如黑色的旋风一般回到了墓室内,烦躁的在墓室内走来走去,把地上的烂桌子烂椅子全部胡乱踢到一旁。
李珠很少看见李鬼发火,害怕地躲在墓室里,探出头悄悄看着。
李鬼看到了李珠怯生生的样子,走过去弯下腰看着她,扯着嘴角露出了一个恐怖至极的笑容道:“今日白天有山神祭祀,山神庙里现在啥吃的都有,为了让山神独享贡品,一到了晚上山神庙里的人全部都会离开。你去吃贡品去,想吃啥就吃啥,想拿啥就拿啥。不要害怕,不会有啥山神去的。我的乖徒儿跟了我这么久也没吃过啥像样的东西,今晚想吃啥就吃啥,想吃啥就有啥。”
李珠自被父母丢弃,漂泊了不知多久,饱受欺凌,虽偶尔也会有好心人送吃的给她,但是唯有今日她觉得自己好像又有了家,虽然这个家是在墓地里,和白骨、鬼怪为伴,师傅还是个性格阴晴不定的厉鬼,但是他会关心她,会给她报仇雪恨,会注意到她有没有吃过好吃的。
李珠担忧道:“师傅,昆仑仙宗的人很厉害吗?你打得过吗?”李鬼道:“你别担心师傅,我自有办法,你就乖乖去吃好吃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