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鸾猛地坐起身双手抓住李珠的肩膀,激动道:“子陵让你带什么话给我?”李珠道:“瑜子陵让我告诉你,让你好好活下去,不要给他报仇。”
子鸾听了此话,垂下了头,眼中泛着泪水道:“我和子陵自幼就在一起,他早已融入我的骨血之中,没有了他我还怎么好好活下去,我现在勉强还活着,就是因为我知道我的这条命是他拼死抢来的。”
李珠想到自己胸口的那团光,她虽然确定那就是瑜子陵,但是他现在还那么脆弱,她若给了子鸾了一个希望,倘若这个希望再破碎,子鸾该如何自处?
李珠此时竟不知该说何话来安慰子鸾,只得强忍住胸口的剧痛,转身默默地走了,临走时她留下了两张鬼符在此处守着子鸾。
李珠满心忧虑地回了山,虽然找到了子鸾但是却不高兴,胸口还在不时的疼痛。
去了丹阳宫,守宫弟子道:“帝阳仙尊还在闭门炼丹。”李珠就又转回了小院,在院中歇了会儿,想是瑜子陵闹累了,胸口不痛了,但却又觉胸中有说不出的气闷,就转出门去后山走走。
周明照和秦松二人坐在飞天崖的大松树下,凑一起不知道在看些什么,李珠现在也懒得再吓他们,只慢慢走到坐在他们的身旁坐下,二人看的太入迷竟没有发现她。
秦松和周明照看完书准备走时,才看见李珠坐在身旁,二人吓了一跳道:“你何时来这里的?”李珠无力道:“我来半天了,你们只顾得看书没有看见我。”
周明照试探道:“那你看到我们看的是什么书吗?”李珠白了他一眼道:“我现在气闷着着呢?哪有工夫管你们看的是什么书?”
秦松把书收进袖子里,坐在李珠身旁关心道:“发生什么事了?严重吗?要不要请师尊帮你看一下?”
李珠把下山发生的事情给二人讲了,李珠一讲述子鸾的惨状,胸口突又剧痛无比,她再也无法忍耐了,侧身躺在地上蜷缩着身子,面色苍白地捂着胸口道:“我心口疼得厉害!”周明照叹道:“问世间情为何物,只叫人生死相许!”秦松急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吟诗!还不快去请师尊过来!”
帝阳仙尊从丹阳宫赶来时,李珠已经晕了过去,面色苍白,一身的冷汗,帝阳仙尊从腰间的玉葫芦里拿了一颗灵阴丹喂给李珠吃下,但是却犹如石沉大海一般毫无作用。
李珠乃灵体,一身的阴气,除此法之外帝阳仙尊根本不知道如何帮她疗伤,抱着她急出了一身汗,他忽然想到李珠常去丹穴山的坟地修行,便忙吹响玉笛召唤回白音,肉骨头也跟着白音一道飞了回来,帝阳仙尊道:“快带我去丹穴山!”
白音当即转身朝着北方飞去,肉骨头见李珠昏迷不醒,慌乱成一团,绕着李珠不断地飞着。
帝阳仙尊被他闹的心烦道:“别绕了,还不快丹穴山找到一个阴气充沛的地方,供李珠疗伤。”肉骨头这才回过神来,赶忙往丹穴山飞去,引着帝阳仙尊去了丹穴山阴气最重的坟墓。
整个墓室里全是尘土,一具少了一根腿骨的半透明的骨架睡在破烂的棺材里,帝阳仙尊把外袍脱了铺在地上,把李珠放在衣服上,蹲在一旁看着李珠的灵体在阴气的滋养下渐渐的恢复了气色,才稍稍安心下来。
一直到夜半子时,李珠才醒了过来,她发现自己竟然睡在帝阳仙尊的外袍上,吓了一跳,赶忙起身把衣服捡了起来递给帝阳仙尊,结结巴巴道:“我……我把衣服还你。”
帝阳仙尊温声道:“没有关系,你就坐在衣服上休息一会儿吧。”李珠把衣服抱在怀里道:“那我洗干净了再还你。”帝阳仙尊道:“不必了,你把衣服扔了就是。”
李珠展开衣服看了看道:“这多好的衣服啊,我都没穿过这么好的衣服,脏了就要扔,太浪费了,我洗干净给你送去。”帝阳仙尊道:“那随你了。”
李珠道:“你先回去吧,这地儿太脏了,不是你该来的。”帝阳仙尊道:“你的胸口疼的好些了吗?你是在哪里受了什么伤吗?”李珠道:“好多了,已经不疼了。我这不是伤,你还记得我让你帮我画的那个人吗,我在山下找到他了,他现在过的很不好,一想到他过的不好,我的胸口就剧痛无比。”
帝阳仙尊冷冷道:“既是如此,想来你这也不是什么伤,那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