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那位穿绛紫衣衫的大人,你可知他是谁吗?”
“当然,随便拽一个街边的小摊贩都应该知道吧,大名鼎鼎的厉戎厉统领。”
“厉统领?”甘棠故作疑惑反问到。
“甘棠姑娘,你莫不是在雾隐阁呆的久了,连世事都不闻不问了吗?”李白转头笑着暼她一眼,解释道:“他是不良人的统领,也就是俗称的不良帅,直接奉命于皇上的。”
他语气似带着些不易察觉的羡慕,感叹道:“年轻有为。”
多年轻有为啊,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紫衣,墨冠,棠溪剑。
——打马高冈,眉隐寒霜,鲜衣怒马少年郎。
一句句,都是坊间流传下来的评价,多令人羡慕啊。不像他,空有一身抱负,至今仍是默默无闻。
甘棠似是看出了李白情绪上的低落,安慰他道:“你以后肯定会更好的,一定会流芳千古。”
一定会的。
李白望向甘棠两秒,眸中漾起几分笑,扭头冲她挥挥手,示意她抓紧跟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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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客栈已是很晚,甘棠累得不行,打了盆水,随意洗了洗脸就准备上床睡觉。
她吹熄了蜡烛,光一下子暗了下来,只有窗户外的月光伴着雾气倾在地上,温温柔柔的,似是场美梦。
“砰砰砰。”
轻而缓慢的敲击木头的声音。
甘棠猛地从床上坐起身,皱眉寻声望去,是屋内那扇仅有的木窗。
“砰砰砰。”
声音更大了些,也更急促。
不好的场景又重现在眼前,甘棠咽了咽吐沫,心里权衡着是往门外跑去找李白,还是去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在作祟。
她犹豫了一下,到底大着胆子,一小步一小步蹭着地往窗户那儿走去。错了个角度,借着半明的月光,她隐隐看见地上有一小块儿投射下来的影子。
像……是个人影。
甘棠缓了口气,世间万物,最怕鬼神,如果是人的话就没那么好怕的了。
她又往前迈了两步,伸手拽过了桌上的烛台,手持尖锐的那段冲着前方,心里默数了三秒。
一,二,三。
甘棠一把掀开了窗户,手上的烛台跟着往外捅去。一切发生的太快了,她还没来得及看清窗外人的样子时,就感觉烛台往下一坠,似是受了下力,随即整个人便向后仰去。
她被人从屋里带了出来,风从耳边呼啸而过,像是在空中一样。
甘棠紧闭着双眼,忍着没叫出声。
过了几秒,风停了。
她疑惑睁眼,脚下是屋脊,头顶是星空,而身边——
“甘棠,你怎么还是一丁点儿基本的防备力都没有,冒冒失失的,上次我跟你说的话都当耳旁风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