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大人!”和谐气氛被秦龟打破,二人对视一眼立刻跑过去。
“这东西不对劲。”秦龟一手握着短刃一手扶住粘稠物,小心剖开,随着刀刃的前进,一块布满深勾褶皱的惨白色球状物裸露出来。
“这是!”秦蛇眯着的眼睛陡然睁大。
秦龟继续道:“施大人,这是人脑。”
“有没有可能是其他动物的,比如猴脑、猿脑什么的。”秦蛇忧心忡忡道。
秦龟摇头,“不可能,人脑的形状和动物的不同,我不会认错。”
“这么变态的东西,不会是你搞出来的吧?”秦蛇戳了戳秦龟,秦龟摇摇头。
“谁会专门挖个人脑出来做邪物?”秦蛇继续问道。
“也许不止脑子。”秦龟沉吟道:“也许被改造的是一整个人体,只是人脑部分最先醒来,挣脱了人体的束缚。”
那样的话,在这座山上作祟的必然不止一个邪物,可这明显有违傅月酌提供的信息,而傅月酌是绝不可能说谎的。
贺青闭上眼睛,将之前跟翼游派相遇的全部情景回忆了一遍,越想越觉得古怪,“你们有没有注意过翼游派弟子的人数?”
秦龟秦蛇摇摇头,施鸠下意识的捏着下巴,很快明白了贺青的话:“上山的时候有七人,下山的时候还是七人。”
“不对啊,这怪物不是袭击了一名弟子吗?死相还特惨,怎么可能…”秦蛇说到一半意识到哪里不对,“死掉的人不是翼游派的!”
“还有一种可能,死掉的确实是翼游派的弟子,有其他东西趁乱跟着他们一起下山了。”施鸠接过话头。
“可不管哪种可能,那东西是怎么会穿着翼游派的衣服?”秦蛇提出疑问,“否则我们当时就能看出不同来。”
“这个问题问得好。”贺青起身道:“你们三个下山去,山下除了翼游派的人,北山派也是在的。就算翼游派内部有问题,总不敢当着北山派的面发作。你们身份特殊,和他们比较好沟通,此事如实说给北山派,相信他们会做出判断。我去追傅月酌。”
“不行。”施鸠反对道:“秦蛇秦龟跟着你,我自行下山。”
见施鸠态度坚决,涌到喉咙口的拒绝又被贺青吞了回去,“好,听你的。”
“你们两个,好好保护他。”施鸠跟秦蛇秦龟交代完毕就独自下山去了。
话分两头,几名弟子被傅师叔训了一顿都憋了一肚子火,一见到山脚下的自家师傅立刻吐起苦水来。
文鳐轻笑起来,“你们傅师叔这也是为了你们好,再抱怨,我可要罚你们了。”
文鳐其人褐发白袍,举止矜持,面相颇有阴柔之美,不说话的时候总会被误认作穿了男装的貌美女子。即便男貌女相,却无人敢因此轻薄于他。此人虽是傅月酌的师弟,实力却是翼游派众弟子之首。
“师尊你听我说,我们没有怪傅师叔的意思,都是萧家那个败类,挑唆我们和傅师叔之间的关系,他那人真真恶毒。”
“别说旁的。不经我同意擅自上山,没有被傅师弟当场以门规处置便是开恩,怎得还将过错怪到别人身上?”文鳐袖子一挥,“你们七个,给我到一旁反省去。”
带头的青年见师尊没有因为诸多辩解放过他们,垂头丧气的带着一帮师弟去思过了。
“学学你们小师弟,明明年纪最小,却最懂事。”文鳐又补了一句。小师弟害羞的拉着文鳐的衣服,躲在他身后。
几位弟子面面相觑,小师弟?小师弟刚才不是在山上被怪物杀死了么,他怎么会在这。因着怕师尊责罚,几人默契的没有提起,只待傅师叔将小师弟的尸体带回再说。
如果小师弟在这,刚才的尸体是谁的?
小师弟向来腼腆,和几位师兄玩不到一起,有什么倒霉事却总是会被这几个师兄拉着——毕竟闯祸需要人背黑锅,这次上山也是,几位师兄只是叫了他一声,谁也没注意他到底跟上来没有。
几人遍体生寒,汗毛都竖起来了,急忙将前前后后发生的状况说给师尊。
“你们啊!这下可闯了大祸!”文鳐一听便知不对,气的跳脚,引来隔壁北山派弟子的注意。
“发生什么事了?”染木过来询问。
染木人如其名,挺拔如木,一身翠绿长衫,领口由梅花扣扣住,飞眉入鬓,一双狭长的眼睛炯炯有神,鼻梁高挺,薄唇泛着淡粉色的光泽,正是仙魔界公认的美男子一枚。
文鳐几句话说清了前因后果,染木皱着眉头,一言不发。
“麻烦染兄替在下照看我派的几个不争气的弟子,待我上山去寻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