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蛾元君微一瑟缩:“我是瞧不出,不过,听旁人说,白答应身上有些不干不净的东西。”
玉华元君问道:“好妹妹,哪个旁人,说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我说出来,姐姐心向着他,还道是我妒他坏他名节。姐姐细看他有什么不妥,便知。”
玉华元君是觉着白语冰与往日不同,譬如举手投足的仪态,和凤羽嘉竟有些夫妻相。
瞧不出有什么不妥,玉华元君便让此处最有修为的摩空真君瞧。
摩空真君瞧了半晌,也瞧不出端倪,不冷不热地说道:“今日白答应收拾得格外齐整。”
“修蛾妹妹这话是说糊涂了,”游波元君拼命打圆场,疯狂地暗示道,“白答应身上没有不干不净的东西,怎么能是不干不净的东西!就算与往昔不同,那也是如日之方中,在前上处……”
凤羽嘉沉得住气,任众人端量,修蛾元君偏不服气:“不若让陵光神君来瞧一瞧罢!”
朱雀陵光神君立在门外,听闻众嫔妃唤他,“啊”了一声,颇有些烦恼地含笑入殿来相见。
羽族两大战神共聚一堂,众嫔妃饱足了眼福,登时各显小女儿情态,险些忘了白语冰的事。
本来较之高不可攀的凤羽嘉,这百鸟宫多的是爽朗健儿和俊美男子。
有凤羽嘉一力庇护,宫中又没有人族正神那些断情绝爱的刻板规矩,实不必单恋一枝花。
可惜这陵光神君已被玉华元君相中,众嫔妃望朱雀而兴叹,只感慨可远观而不可亵玩。
玉华元君粉面含羞,碧眸流光,对陵光神君道:“既然陪我来了,那你便看一看罢。”
陵光神君拿眼一扫凤羽嘉,毕竟在神界身兼数职,且时常陪在陪皇伴驾,比众人有见识许多,一眼便看出这白语冰的神气,分明是凤羽嘉的神气,只是瞧着不像变化之术,不由得微感疑惑。
陵光神君装傻道:“我一个外男,本不该参与此事,不知娘娘们传见,想让我瞧什么呢?”
“神君已瞧出不妥了罢?”修蛾元君观颜察色,急切地问道,“是白答应说他有什么过失,我等大可就此讲明。神君不必为他遮掩,为圣前着想,理应让圣前瞧清他的真面目!”
陵光神君笑道:“我瞧不出白小主有什么不妥。我和娘娘你素未谋面,娘娘你真不该传我来看,让圣前误会了便不好了,娘娘你说什么不妥,圣前明察秋毫,还须我来瞧?我猜想,娘娘是想让我瞧出白小主中的念罢?这个之前是有的,白小主被纳入《山河社稷图》那一瞬,我思想着此事不对,识神一扫,原来《山河社稷图》误把念当做了魔物。唉,不知是何人下咒,使白小主染上了念。好歹毒的心啊,圣前受此惊扰,险些被魔气反噬。这真凶若被查出,怕是要掉脑袋呢!”
修蛾元君唬得花容失色:“是有人下咒吗?扬灵姐姐说,他是与外面的神魔苟且染上的。”
“这位娘娘真是胡闹,争风吃醋也该有个限度,胡乱谤神且不说,误了大事可该重罚,”陵光神君听罢笑道,继而向凤羽嘉一礼,“圣前,难为你亲自查案,这下子可算水落石出了。”
众嫔妃这才知晓凤羽嘉顶替了白语冰,道他是为查此案如此布局,不相干的各自额手称庆。
一时众星捧月般,众嫔妃围拥凤羽嘉,口中纷纷称颂,各叙别情和挂念之意。
凤羽嘉由下跪到被拥戴,在自己的百鸟宫里尝了尊卑冷暖,心头自是感慨万千。
最感慨的乃是,这些人里能一眼认出他的,只有对他动过杀心的朱雀陵光神君。
兜兜儿则最为感动,没想到堂堂凤皇亲自来救,得了些安抚,自回桃花宫调养。
凤羽嘉命飞奴将修蛾元君押入幽谧院候审,玉华元君则带众嫔妃离开了枫杨宫。
朱雀陵光神君领走了一头雾水的垂云将军,最终枫杨宫只剩下凤羽嘉和游波元君。
凤羽嘉去扬灵元君的榻前守候,游波元君求情道:“圣前,扬灵姐姐从前不是如此坏的。”
“我知道,以她的修为,无法向玄穹太子下咒。”话说到此处,识神一扫扬灵元君,凤羽嘉弯眉一蹙,这小黄莺受他一跪,寿数折损大半,内丹真元却比他想得要充沛许多,显是修为不浅了。
游波元君道:“这个……向玄穹太子下咒,不至于罢?要说扬灵姐姐的修为,近年她进境神速。整个枫杨宫的灵气被她吸纳干净,还须许多灵石药品填补。我有时见了也害怕。家母从前对我讲,修炼太快不是好事,可扬灵姐姐听不进。许是她太急于求成,一时走火入魔,被心魔昧了心窍。”
凤羽嘉微感诧异,沉吟无果,对游波元君道:“你先退下罢,待她醒来,我仔细问一问她。”
游波元君称是告退。不多时,白语冰赶回宫,见凤羽嘉守在榻前,从后方一把搂住他的肩:
“乖乖隆地咚,好家伙,圣前,你可比我会折腾,怎么把贤妃娘娘吓晕啦?”
凤羽嘉叹了口气,一时不知从何说起:“白答应,你想不想听,扬灵的身世?”
白语冰感到听也可不听也可,唤飞奴拿来些果子,陪凤羽嘉一同守着扬灵元君。他近来因要和凤羽嘉圆房,又得知了自家母后的出路,脸上总不自觉地浮出喜气,使得凤羽嘉的躯壳容光焕发:
“给新人讲旧人的故事,圣前你是独一份,先是宵行后是扬灵,这么样,你求我我便听。”
凤羽嘉抬眸一看白语冰,白语冰立时改口道:“开个玩笑,奴婢小爷我心下也好奇,她为何和我过不去?圣前你先讲扬灵的事,我再和你讲我大哥的事。如此一来,我俩就算是互换心事啦!”
作者有话要说:嗯~快圆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