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木被沈碧落的惊叫声刺激到,只急着防卫,并未去分辨沈碧落说的是真是假。
渊锻听到一阵掌风朝自己这边袭来,立马起身施法抗击。缘木看到真是渊锻在偷听,知道这次和渊锻只怕是撕破脸了,他要是不杀渊锻,渊锻肯定不会放过他,只好出手不留情了。
沈碧落看到这两人都在想置对方于死地,根本无暇顾及她,便悄悄跃下山崖打算逃走。
她刚下了山崖,在一大树上停住,又开始犹豫了:“要是缘木打不过渊锻,那岂不是被我的离间计害死了,他也不是那么坏,不说对千宿派多忠诚,但他至少对他师父还是忠心耿耿的,就这么死了还真是可惜啊。”
“但要是我现在回去帮缘木,万一我和缘木都不是渊锻的对手,岂不是都得死在渊锻手里了。”
“可是我要是不回去帮他,我又狠不下这个心。”
沈碧落在树顶上抬头看看那乌云旁边的半边月,心里乱成一团麻,不知如何是好。
这时,她突然想到了展舒,又想着两人分开后展舒都没了消息,对着这无边的夜空只觉心下被一阵孤寂绝望之感袭来。
“他肯定也猜到我回来扶天门找渊锻报仇,但这么多天了都没他一点消息,吴壮也说扶天门也没听到过什么风声,他可能已经没在找我了,我是死是活他也不关心了。”
沈碧落很想知道要是她落到了渊锻手里,展舒会不会来救她,就像以往,有时候她会想让自己受到一点伤害,然后看到展舒是怎么紧张她的,好证明他心里是有她的。
沈碧落偷偷回到了小月崖下,攀在岩石上听上面的动静。
只听到崖上打斗声不断,但她分辨得出来,缘木已经越来越处于下风了。
“我本没有将你逼上绝路的意思,只是你听了沈碧落的蛊惑就执意要与我为敌,看来也是留你不得了。”渊锻声音平稳,听得出来有决胜缘木的信心。
沈碧落听到渊锻的声音,但没听到缘木的声音,而且听得出双方胜负地位已经越来越分明了。
“再不上去,恐怕缘木就不行了。”
沈碧落跃上山崖,与缘木一齐攻向渊锻。
渊锻定住身子,看着沈碧落,冷笑道:“好一个沈碧落,还挺重情重义,我今天就成全了你,受死吧!”
沈碧落手中的碧落剑剑光凄冷,与她头顶的月光遥相呼应,她感觉她已经飞离了地面,挡在她前方也不是想要取她性命的对手,她像是在自顾自地舞剑,在攻向渊锻时,她心里反而没有被仇恨和戾气占据,好像不是她在舞剑,而是她和剑一起起舞,此时她的心里是平静的。
这时,她突然想起沈长安和小团子临死前也是平静的,临死之人面临生死都能平静地看待,反而是生者,对于生死心中有太多的怨念和执着,所以才生恐惧。
她心里清楚地知道她敌不过渊锻,但此时她心里却没有恐惧,也没有退缩,好像她不是在抗敌,她只是在单纯地舞剑,敌人更强,她反而可以舞得更尽兴。
缘木见沈碧落冒险折回来救自己,心里也很是感动,与渊锻撇清界线的想法也更坚定了。他多次挡在沈碧落前面硬抗渊锻,与沈碧落虽然相识不久,但在对付渊锻的过程中,却像是患难与共的盟友。
“哈哈,雪焰的徒儿果然没给千宿派丢脸,丫头,你快走,我来拖住他,你还年轻,死在这里也太亏了。”缘木想将沈碧落推下山崖,自己留下来与渊锻对抗到底。
渊锻朝沈碧落近身攻来,喝道:“你们俩都别想走!”
一股劲风已将沈碧落困住,渊锻身形之快,让沈碧落完全无法避开,她觉眼前一黑,料想自己这下已经凶多吉少,却感觉手臂被一阵力量拉起,将她朝山崖下拉去。
她睁开眼时,身子已飞离开山崖,她看向山崖上时,却看到山崖上多出了一个人影,那人正看向她。
“哥!”沈碧落想用尽全身力气将这个字大声喊出来,而转眼间,她的身体已被另一人带出了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