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玉珠一把拉住李云燕,笑笑道:“李捕头真是心急,难道古都头这点小事都办不好?你我也累了一路了,略事休息又有何妨?”
李云燕也是心急,听了阮玉珠的话,也发觉自己有点过了,便讪讪地找了张椅子坐下。四人坐在一堂,袁润有满腹的话想问阮玉珠,倒也没有机会问,便道:“莫兰现在人呢?”
“她回馆驿了——她身上带的细软都丢了,幸好还有些没带走的在驿站里放着,所以回去收拾一下。好在她乡下卖田买房卖地契的银票还在身上,不然真是没处哭冤去了。”李云燕叹道。
阮玉珠笑道:“也幸她自己没有出远门的经验,如果换成了黄金现钱,那可就不会帖身带着,也就会同样丢在客栈里来不及拿了。”
“到底遇上了什么事?”
苏昶皱眉问道。
阮玉珠也不隐瞒,就把无歧镇上的事说了一遍,只是隐去了青槐和上官柔的事,只说是有一个秘密组织想要在齐国发展,被官府打压,准备鱼死网破一拼,并且有可能转入到魏、梁两国。
苏昶听了大为惊讶:“还有这样的组织?我们毫无耳闻啊!”
李云燕道:“这种事,是我们卫所这边管理的,大人没有耳闻也属正常。我回头便修书一封给本郡的杨千户大人,让他查这件事。”
苏昶被李云燕一句话噎得面红耳赤,但又不好抢白回去,尤其是当着阮玉珠的面,也不好失了体面,便只能端坐不动,暗自平复胸中之气。
袁润只作未见,只是与阮李二人细谈无歧镇的事,但当着众人的面,阮玉珠自然也不好多说。时间一长,也不见古平回来,倒是莫兰收拾了行李来了。本想从边上绕去后衙的,结果到了后门被当值的衙役拦下,一问之下地知道阮李二人在衙门的侧厢房里,便过来相见。
袁润见莫兰已经打扮齐整,也是一个让人生不起恶感的好姑娘,再加上刚才阮玉珠说了莫兰在危险的境地中的表现,也对她有些欣赏,便让她不要担心,暂且在衙门里住下,虽然年幼,也可以做些文书类的工作,身为衙门里的人,就不会有人再欺负她了。
虽然莫兰没有说,阮玉珠和袁润也知道她不远万里要去异国他乡投亲,实在是因为孤身一人在这里遇到了不少难处,所以便好言安慰了她一番。
众人一番讨论,时间已经过午,便准备一起在衙门里用饭,只是不见古平回来,众人心中疑惑不已——全县就两个当铺,如何要这么久?
于是一边让李阮莫三人先去沐浴更衣,一边又唤人去找古平,时让人找了高知山与何乐水来一起用午餐。不料等到众人沐浴完毕,且酒足饭饱,也没见古平回来。
等到夕阳西下,古平才一身臭汗地回来了,见到阮玉珠和李云燕,也是见了礼,再与袁润分说。
两家当铺的老板回答得都很干脆——没见过这种镯子。
之后古平又去了本镇唯一的一家珠宝行,得到的答案也一样。
古平还不死心,最后又去问了一下本县的几个富户,答案仍是没人见过这东西。
一连跑了好几个地方,连午饭也没正经吃一下,一身风尘,让袁润大为赞赏,连赞了他好几句,让苏昶面上颇为不愉,似乎在怪责部下抢了风头。
“那现在怎么办呢?难道线索就这么断了吗?”苏昶捻着颔下的胡须道。
古平道:“我怕这镯子还在家里,还想到她家去搜查,不过她丈夫不在家,只能明日去了。”
苏昶道:“你早就该想到了,她若真是自杀,也许还会因为怕弄丢了而舍不得所以才把它留在家里;即便是他杀,也有可能镯子当时并未带在身上呢!”
李云燕心直口快,也道:“县尉大人说得不错,这镯子若还在家中的话,谋财害命一说,恐怕就说不过去了!”说着对袁润道,“大人,我连夜便去找那杜氏的男人,必定要问出个子丑寅卯来,明日一早就让大人知道。”
袁润笑道:“哪里要这么急了。”
李云燕道:“请了这么久的假,回来当然要多做些事情啊。”
袁润笑笑——李云燕居然变得这么心直口快了?这次和阮玉珠在一起,到底经历了什么?
心中对阮玉珠还是有点吃醋的感觉,便道:“好,那就有劳李捕头了——古都头忙了一天了,晚上就不要去了,休息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