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有遗书吗?”常天凤忍不住问道。
“遗书没什么了不起的,在坐的各位都是有着功名的才子,就连常小少爷也能出口成章,相信摹仿一个人的笔迹也不算什么难事……”袁润虽然对这种问题不屑一顾,但还是微笑着耐着性子给了解释。
常玉成却是大怒:“你这又是在怀疑我们吗?!你这是诬陷!”
袁润不理他,只是对着常天鹰和常天凤道:“那么,杀死他的动机又在于何处呢?”
说完了这句话,袁润才停了下来,再次看了众人一眼,才继续道:“通常在连续的凶杀案里,后续的凶杀行为,不为乎为了四个目的。第一,本身就是凶手的目标;第二,为了掩饰真正的杀人目的;第三,灭口;第四,不同凶手的故意为之。显然刘培生的死不可能是因为第一点和第二点,因为刘培生在常家没有任何的地位——啊,这样说好像有点对不住死者,但事实就是那样……”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袁润到底想说什么,而袁润却是自顾自地说了下去——虽然这里没有正规的本地衙门的人在,但袁润好歹也是朝廷命官,李云燕更是捕快,就算是跨境也不是不行的,所以众人也不敢不给她们面子,至少也是知道袁润现在的话就算不具备法律效力,也同样可以影响日后对这案情的判断和定罪。
“——嗯,总而言之,刘培生的存在与否,对常家没有任何的影响。而杀死刘培生也没有达到掩饰凶手杀人目的的作用,因为玉婷小姐的死明显是要破坏这次的联姻,而刘培生不能对此事产生任何影响。那么,剩下的就是灭口和不同的凶手的故意为之两点了。而本案的凶手不可能为两人,因为所有人的死很明显是顺着同一条线下来的,这条线明着看是要破坏联姻,实际上却是要谋夺家产。”
——果然还是说出来了呀!
李云燕心里长叹了一声——果然还是家产呀。
“常家的当家的,是大爷常天鹏。虽然都传他的身体不行了,但实际上并没有那么严重,再挺个十年八年的没有问题。大小姐常玉华为人果敢,行事颇有男子之风,御下很严,且与两个兄弟一个妹妹的关系不是很好。二小姐玉婷为人温和柔弱,不管家事,一派大家闺秀之相。大少爷行三,年纪虽轻,却也频有才能。小少爷少年老成,行事稳重,日后前途不可限量啊!”
袁润对常家的少爷小姐们都赞了一句,然后话风一转:“想要谋夺家产,这四个人是必须要除掉的——当然,如果是这四个人中的其中一人,则只要除掉那三个就行。不过,大小姐玉华本身就掌握着常家的家主之权,只要不出嫁,就永远不会有大权旁落之虞。凭她的本事,只要她一天在这个位子上,两位少爷就是再努力,也得不到家主之位吧?”
常玉成“腾”地一下站了起来:“你想说什么?”
“大少爷稍安勿躁,请听我把话说完。”袁润冲他摆了摆手,两个差役上前一步,站在了常玉成的身后。
常玉成强压下一口气,后退一步闭上了嘴,脸色苍白了许多。
“好吧,”袁润叹了口气,“让我们换个角度来看这个问题。二小姐的死能带给什么人好处呢?”
看了众人一眼,袁润笑道:“很奇怪的是,竟然找不到任何因此而获利的人。除非一一杀死常大爷所有的子女他才能得利,最起码,也得杀了他所有的儿子——大魏的律例,女子可是一样能继承家业的,除非家主另有遗嘱。”
袁润说着双眼在常玉成和常玉暖脸上来回扫了几眼:“不论是谁,想要谋夺家产,首要的目标是两位少爷,按常家现在的行为来看,两位小姐迟早是要嫁人的。就算是大小姐招赘夫婿,那前提条件也是要两位少爷都不在了才行。所以,把首要目标放在二小姐身上,实在是令人感到奇怪。更为奇怪的是,在这里的人,为个么都要向我隐瞒大小姐与二小姐本是双胞姐妹的事实呢?”
——双胞胎?
李云燕心头一惊,回想一下,确实是如此,只是自己一心扑在眼前的案上,没往这方面去想,所以也就没有在意——自己真的是太大意了!不由得悔恨不已!
只听袁润继续道:“你们曾说过她们两姐妹是同胞所出,又是同年,且二小姐是六月生人,我除了两个小姐是双胞胎姐妹,实在想不出第二个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