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惭英好奇道:“大多数?那还有少数呢?”
谢小壮倒:“要么是这消息用钱买不到,要么是要靠与千叶楼主的交情。不过一个姑娘的下落,于他们来说只是小事一桩。”
“那你不早说!”谢惭英敲了他脑袋一记,“千叶楼在哪儿?”
谢小壮摸着脑袋,指着前方一座城镇,道:“那是瀚城,千叶楼在此地有分舵,咱们去问问。”
进了城,谢小壮在前面带路,巷子里七拐八拐,钻进一个窄窄的胡同里,终于看见一面幡子,上面写着四个大字:张记烧饼。
谢惭英:“……”
谢小壮指着旁边一间半开着门的铺子,道:“不是那个,是这个。”
谢惭英:“……”
还不如那个呢。
说是铺子,既没旗幡,也没匾额,若是不知道的,大约以为就是间空屋子。只有关着的半扇门上挂着一个“营业中”的牌子。
谢惭英终于觉得有点奇怪,问道:“你来过这儿?”
谢小壮笑道:“闻着烧饼味儿来的。”
谢惭英:“……”
刚吃过早饭,你个饭桶。
谢小壮看出他的想法,解释道:“据传这千叶楼的楼主最爱吃张记的烧饼,因此分舵都开在这家店旁边,久而久之,也算是一种招牌了,咱们进去吧。”
谢惭英:“……”
都什么人呐这是。
踏进门内,里面倒是宽敞,大堂里空荡荡地什么也没有。一个伙计从一一架屏风后转出来,朝着后面喊道:“来客了,备茶。”
什么也不问,笑眯眯地引着两个人走向左边一道楼梯,上了楼之后穿过一条走廊,来到中央一间挂着漆金牌子的房间,推开房门道:“两位进去稍作片刻,等上了茶,有什么事尽管开口。”
说完自顾退了下去。
屋子甚是窄小,只有一张圆桌两只圆凳,尤其谢小壮身形高大,挤进去之后房间便拥挤不堪。
两个人坐下不到片刻,伙计敲了门送茶进来。
茶香沁鼻,清幽袭人。谢惭英忍不住端起来品了一口,初入口时茶味醇厚,继而渐趋浅淡,但清香回味悠长,须得细品才能品出来。
这时屋子正对门的一扇小窗后传来一人的笑声:“茶既对了客人口味,想知道什么尽管开口。”
谢惭英不大喜欢这样装神弄鬼的行事风格,谢小壮在他耳边悄声道:“千叶楼为刺探消息方便,许多人不以真面目示人。虽然也可易容,但既然不见面,很多时候也省了易容的麻烦。”
那人继续笑道:“多谢客人包涵,这买卖,咱们做成了,出了门便忘了,也不需见面,这是给彼此都省麻烦。”
谢惭英想想也有理,便道:“我找一个人,是一个叫阿茗的姑娘,带一把柳叶剑。”
那人点点头,似是招手唤来一人,在对方耳边低声嘱咐了两句,待对方走后,才又对谢惭英道:“这个不难,客人稍待,用些点心吧。”
说完后悄然离去。
谢惭英没料到这么简单,便拿起一块伙计送来的梅花糕扔进嘴里,糕点口感细腻,甜味香味均恰到好处,咀嚼时当真有一股梅花香气萦绕鼻间。
吃完两块糕点,喝了半盏茶,那人又走回来,将小窗推开一条缝,从里面伸出一只铜柄圆勺来,勺上放着一张卷起系好的纸条。
谢惭英正要伸出手去接,忽又缩回来,道:“你要保证我们过去找人时她当真还在,若是找不到人,我回来掀了你们这个分舵,还有那个烧饼铺。”
窗后那人轻轻笑了一声,道:“自然如客所愿。”
谢惭英这才把纸条拿过来捏在手里,伙计已经替他们打开门,引着二人下楼,走向楼梯对面,道:“请二位在此结账,纹银一百两。若是寻的人不对,或是找不到人,随时可以回来。”
谢小壮掏了银子,伙计送二人出门,还递给谢小壮一只盒子道:“见客人喜欢这里的点心,算是附赠的,客人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