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饱喝足,正当要回客栈时,突然被几个衙役围住了。
“大人,就是他,就是他杀的!”
被人指着鼻子说杀了人,林玉致有些懵。
衙役道:“有人指证你在东巷杀了人,这把匕首就是凶器。”
林玉致以为是那斗笠男,她回头看了眼傅辞,傅辞赶忙道:“那毒是一泻千里,死不了人的。”
衙役见他二人交头接耳,更加笃定了。
“抓起来!”
林玉致赶忙举起双手:“差爷,误会,一定是误会了,我们可是良民。”
“我看的清楚,就是他俩从东巷出来,然后李二姑娘就死在里头了。”一中年汉子说道。
李二姑娘?什么鬼?
“差爷,真是冤枉,我们根本不认识什么李二姑娘。”傅辞说道。
正争执间,忽听一阵马蹄声疾疾传来。百姓纷纷让开一条道,便见几名亲卫簇拥着一个青年校尉而来。
那校尉见前方拥堵,遂勒住马,探身询问:“发生了什么事?”
衙役将此事一五一十的上报。
“大人,这俩小白脸儿见天的在街上晃悠,一看就不是啥好东西,指不定是北秦派来的探子呢。”
“就是啊大人,可不能轻饶了去!”
小白脸?不是好东西?林玉致简直被这些人的想法气笑了。她下意识的要去拿斩月刀,却忘了刀被放在客栈了,这么一抓,倒是抓到了傅辞的手。
傅辞显然也是一愣,心说定是林兄恐他吓着,在安慰自己。于是反手将林玉致的手握住,又捏了捏,算作回应。
林玉致:“…………………”
那校尉听得百姓此言,蹙了蹙眉,低头看了眼林玉致,手指无意识的摩挲着缰绳,好一会儿没有说话。
这时,一个小兵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刚要说话,被那校尉一个眼神挡了回去。
校尉矮下身,那小兵在校尉耳边急急说了几句,便见那校尉脸色一变。看了眼林玉致和傅辞,抿了抿唇。
“将他们先带下去,择日审问。”说完,头也不回的打马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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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州城的大牢里,腐臭难闻的气味始终在鼻尖缭绕。已是深夜,然而白日里的暑气仍未褪去,无风的夜里,更显异常闷热,叫人没由来的心情烦闷。
“林兄,是我连累你了。”傅辞颇有几分不好意思。
林玉致用手扇着风,无精打采道:“合该倒霉,哎!放心,年年会想办法把咱们捞出去的。”
傅辞平躺在牢房的草垫子上,月光从狭小的窗户投射进来,形成一道光束,径直的打在他身边那人的脸上,将那人的面容趁的更加淡雅出尘。
他不禁看的出了神。
林玉致没有察觉傅辞投射过来的炙热目光,双目无神的盯着那狭小的窗户。
白日里那校尉神色匆匆,看来是战事波及到凉州了。
今荣太后把持朝纲,南楚看似繁华,实则内里早就空了。北秦虎狼雄狮,南楚又素来重文轻武。尤其荣,蔡两家掌权,贪赃枉法,卖官鬻爵,早已民怨沸腾。这仗若是真打起来,南楚可未必经受的住啊。
林玉致轻飘飘的叹了一声。
傅辞却从这一声叹中听出了无奈,愤恨,忧愁,和力不从心……
宋初年买了东西回来,瞧见二人不在,以为又出去吃茶去了,便也没在意。直到夜深了,还不见人回来,这才着了急。
踮着脚在客栈门口东张西望,却连个鬼影都没瞧见。
店小二打着哈欠道:“客官别瞧了,这个时候,街上早就没人了。”
宋初年直觉事情不对,扯过店小二问:“今儿白天可发生了什么事儿?”
店小二回忆一番,忽然一拍大腿,道:“听说裴大人今儿抓了两个细作,生的白白净净,细皮嫩肉的,倒和那两位客官很像啊。还听说,这二位杀了李二姑娘,被人当场指认出来了!”
宋初年听的直跺脚:“怎的这个时候生了事端!”
也不顾店小二劝阻,趁夜直奔衙门去了。却被告知城守大人事务繁忙,眼下根本不在城中。
宋初年拿出路引,又使了银子,只道他们手里还有货物押送,明日便要出城,耽搁不得。
那衙役自然晓得威远镖局的名头,便道:“不瞒你说,经事后调查,那李二姑娘确实不是二位公子所杀。无非是王五求娶不得,故意报复。如今那王五杀了人跑路了,又正巧有人瞧见二位公子从东巷出来,便生了这一场误会。”
“可巧,北边战事吃紧,城守大人和裴大人忙的焦头烂额,无暇他顾。咱们也没权利私自放人。”
“那可否叫我见上一见,镖队里些许事宜,还需我家镖头定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