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嗡地一声,下一瞬小芙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了一道长桥上,桥下血色河水平静悠长,桥上魂魄来来往往。
“姑娘,喝一碗孟婆汤吗?”
“好。”
小芙稀里糊涂地答应,最后向桥头张望了一眼,她不知道自己要去望什么,她也什么都没望到。
……
/
律政殿。
年轻的皇帝提着笔,不停在纸上写写画画。整个殿内列着众多人,硬是都屏息凝神。
材质上乘的狼毫笔与宣纸碰撞,发出的声音极轻,司祁面上神色越来越鲜活,他很兴奋。
他抬目望了一圈,喊了一声:“陈公公。”
“欸,奴才在。”
立在一旁的太监总管闻言堆着一脸笑,乐颠颠地上前。
“你看。”司祁得意洋洋地举起了手中的奏折,那神态竟有些像小孩子。
陈公公心内惊讶,笑容更大,凑上细细望了那折子的内容。
“嘶——”
陈公公不禁吸了一口凉气。
噗通,他突然跪下,磕头磕得响亮。
“奴才惶恐,奴才惶恐。”
司祁收回奏折,坐正了身姿,歪着去看陈公公。
“紧张什么?”年轻皇帝的语气张扬,整张脸就写着得意两个字。
不过再怎么样,陈公公对于刚才看到的东西还是表示“敬谢不敏”。
“这……这……陛下……奴才岂敢,奴才惶恐……”
“你惶恐什么?只是一件家务事罢了。”
“陛陛下,这……”
陈公公抬起头,别扭地拧着眉,一脸震惊地看向皇帝,没想到他就那么提了出来。在场地,可还有很多宫女太监侍卫。
至于谁是谁的棋子,爪牙,连他这个混深宫那么多年的老太监都分不清楚。
“你对这退婚一说怎么看?”
皇帝突然地问话,陈公公吓得只敢缩起头,什么也不说。
但即使这样,也完全扫不到皇帝的兴致,司祁自顾自地又继续说道:“礼部尚书是朝廷三品大官,吾弟这事我要是允了,以后别人怎么看我们皇家。”
“是。”陈公公颤巍巍地,只敢应。
“还有十几日就是婚期,这档子他要退婚,陈家小姐怎么办?”
“是。”
司祁说得神采奕奕,陈公公答得心惊胆战。
“我看直接三日后就举办婚礼,吾弟年少,越拖闹的事越多。”
听到这,陈公公也不知道自己大脑是哪里抽筋,嘀咕了一句:“昭王殿下没说要悔婚啊……”
“都弹劾老丈人了,会没有悔婚的打算?”皇帝像个炸毛的猫咪一样。
“是……奴才的错……”陈公公只能顺毛捋。
“一会拟旨送到昭王府去。”
“还有,也拟道旨给大理寺少卿,该抓的人就抓,人命大于天,陈尚书家那小儿子混了那么多天,也请他去牢里坐坐。看看都有人告御状了。”
司祁眯着眼,继续提着笔又开始写。
他说的这些话叫满殿的人都听了去,也是叫满京都的人都听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