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月薇门口那护卫也生得壮实,方才同扁头交手的时候险些撞破了上房外面的门。
可如今被穆瀚握住,男人明明没有用什么力的样子,在魏王府饱受训练的护卫竟然丝毫挣脱不得。
穆瀚这一手功夫露出来,也叫一直把他当文弱书生的护卫长也对他另眼相看起来。
“这位壮士,”护卫长爱才,看到穆瀚的身手,一改方才的冷淡,瞬间动了招揽之意,然他还记得如今最要紧的正事儿,“我等只是检查一番,不会有半点冒犯。”
穆瀚当着魏王府护卫长的面,怕知道江安郡主闺名的护卫长猜到她的身份,他不好叫许月薇的乳名,连喊了两声“夫人”,终于听到了许月薇的回应。她这几日吃得药性子有些烈,是以声色略微低沉,穆瀚倒是不担心护卫长认出她的声音。
许月薇正在沐浴,听到外面有人同扁头交手,险些撞进来,正是惶恐的时候,听到了穆瀚沉稳的声音,险些哭出来。
可又想到方才她偷听到的,有官家小姐随着长辈上门,要同他联姻,自己虽然与他已经成亲三年,却并没有常常在一起,惊恐之下,小性子上来,自暴自弃道,“你还叫我做什么,去陪你新要入府的美人啊,都有新人了,还管我这个下堂妻做什么。”
这话说的,穆瀚瞬间明白她是听了半截话误会自己了,听出她声音里的哭腔,正要解释,魏王府护卫长等不及,他们的江安郡主至今下落未名,每晚上一刻,就多上一分风险。
护卫长在一旁听到小夫妻的口舌,对穆瀚的说辞信了□□分,只为了稳妥起见,他们还是要看看这间屋子里可有藏旁的人。
“这位夫人,你同自家相公的纠纷我等无意插手,只是你可否开门,让我确认下屋内可有不安全的事务。”
穆瀚心知肚明护卫长在找谁:“屋内并无不安全的事务,只有内子同医女两人,入住前我都已经检查过了。”
关键时刻,穆瀚脑子转得飞快,对屋内的小医女道,“莲心,你把屋内的屏风挪开,让护卫大人看清,屋内只有你同夫人两个,然后你自己再出来让护卫看看。”
这家驿站的布置皆用的上等材料,上房的窗纸质地密实又透光,有屏风挡着过道上的人看不清屋内摆设,只要拉开屏风,就能看到上房内只有两个女子,而屋内其他地方没有藏人的空间。
莲心应了一声,但是没有马上挪开屏风,而是提着一个空壶出来,开门关门的一刹那,屋内弥漫的水汽涌了出来。
莲心速度很快的关上了门,“穆爷,夫人在沐浴,奴婢去灶房打一壶热水,然后进了屋再挪屏风。”
真是瞌睡送来了枕头,穆瀚假兮兮地对护卫长道,“长官您瞧,我家夫人正在沐浴,现在不方便出来让您等进入查验。”
护卫长本来就对穆瀚有示好之意,都是家有美娇妻的已婚男人,他能理解这小子把自己媳妇藏着舍不得见的想法,只要确定里面的人不是自家郡主,护卫长也没有心思去打量别人家的媳妇好不好看。
今晚还要连夜把这一片的十八家驿站、旅宿排查完,护卫长挥挥手示意闲着的护卫帮莲心打水,抓紧时间他们好去下一家。
这时间,翟晟从楼梯走了上来,他毕竟是翟家嫡子,翟泾偶尔茶饭间也会对最近遥城的事务说上两句。
更何况翟晟的独子被人弄得半死不活又同魏王府郡主失踪有关,猜到护卫长是在找失踪的郡主,他背对这护卫长,冲着穆瀚恶意地笑了笑,“穆贤侄你还是让护卫长进去检查一下吧,夫人年轻貌美,刚到漳州人生地不熟的,万一有什么在里面,也怕把夫人伤到啊。况且你这样一直拦着也不是个事儿啊。”
翟晟的想法很简单,穆瀚新收的女子不知道有多美丽,自己故意把她说得往失踪郡主的方向上靠,等他那金屋藏娇出来,魏王府护卫队这么多大男人,就不信对个娇滴滴的小美人不动心。
而且护卫长官位比漳州知府还要高,刚好他们夫妻两个已经因为误会闹了矛盾,若是小美人叫护卫长看上眼收了,可不比跟着穆瀚这个有今日没有明日的亡命山匪可靠得多。
他们郎情妾意两相成全,自己做这个媒就算没有好处,能叫穆瀚真真切切地戴上绿帽子,也算是出了一口恶气。
翟晟是绝对没想到,那上房里的人就是江安郡主本尊,但穆瀚一听这话就知道要遭。
果然,护卫统领听到翟晟的话,耳根动了动。
刚到漳州!
又一直被拦着不让见,还年轻貌美,护卫长瞬间提高警惕,看着穆瀚的目光也没有那么友善了,他突然想到,把郡主带走的人也是武功高强,他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地道,“这位小兄弟,你不用担心我等冒犯尊夫人,我们护卫队里带了女护卫,只叫她一人进去帮尊夫人检查一下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