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是又痛恨又庆幸,僵直着身体回到未央殿,暴君的可真是喜怒无常,变幻莫测!
才踏入殿内,一块布就飞到了她头上,扯下一看,好家伙这不是被褥的云锦料子么。
原本内室塌上的薄被此刻正躺在萧无烬足边,好大一个窟窿,不难看出料子是暴君徒手撕下来的。
“做香囊,一模一样的,否则、”萧无烬指尖捏着残破的香囊抬眸,“孤要你的命。”
因为一个就要她的命?看来是她的手艺太好了,暴君对香囊情有独钟。一个香囊换一条小命,值了!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奴遵命。”
去床头找来了剪子,在萧无烬的凝视下,许月圆硬着头皮剪下块布料,“陛下可要奴绣其他图样?”
“一模一样。”萧无烬决意不改。
那是专属于她和哥哥的图案!许月圆腹诽道,小手却很老实地绣了起来,才下了几针她就停下来,僵着脖子侧过头。
暴君一双眼眸完完全全凝视在她手上,他究竟有多喜欢这种香囊?!
“要不奴做两只,另外一只陛下可以赐给贺兰内侍?”许月圆有意讨好。
可是这句话不但没讨好萧无烬,他听后神色一凛,“再多说一个字,孤杀了你。”
好可怕,许月圆赶忙抿嘴低下头继续手里的活。
夜深人静,萧无烬就这么看了她两个时辰,直到香囊完全做好,许月圆剪掉最后一根丝线,双手奉上。
萧无烬拿起香囊翻看,脸色稍霁,“不同。”
“啊?”
“与第一个不同。”
“料子图案都是一样的。”许月圆道。
萧无烬拿起手边那个破碎的香囊捏了捏,取出夹在其中的物什,是她剪下的一缕青丝。
“放进去。”暴君命令。
许月圆已经哑口无言,“这是奴的头发。”
“放进去。”萧无烬强调。
暴君不会是要用她的头发诅咒她吧?!无可奈何,只能照做。
重新缝制完毕之后,许月圆又将香囊递到萧无烬面前。
“为孤佩戴。”萧无烬吩咐。
“......”萧无烬到底是何意思?!不知情的还当他对她有意。
待香囊系到暴君腰带上,“陛下,佩戴好、啊!”她身下腾空,下意识地寻找倚靠。
萧无烬长臂一伸将她打横抱起,稳步地朝着龙塌走去。
他不止残暴而且是个疯子!
陷入被褥,暴君倾身而下,薄唇几乎触到她的唇,凛冽的气息晕染开来,叫她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
“以后只孤,不会再有旁人,记住了么?”他的声音是毫无起伏的冷漠。
水润双眸被迫与暴君对视,她脑子一片空白,却不敢违抗的意思,纵然听懂句,依旧神情怯怯地点了点头,“唔,奴记住了。”
别触怒他,保住小命,才能与哥哥一道远走高飞。
暴君双劲臂紧紧环着她,听了她的回答后,剑眉微微舒展,靠近她鬓边,细闻青丝间那抹淡淡的馨香,鼻息若有似无,薄唇几乎触到她的脸颊额头,她紧张得想闭起眼眸。
许月圆种错觉,暴君是只杀戮无数的野兽,而她似他山洞之中唯一守护着的珍宝,谁若敢动,便将谁撕裂。
被这般对待,未过多时她便已经累极,很快枕着软枕进入了梦乡。梦里,她终于又见到了朝思暮想的哥哥,扑到他怀里,“哥哥......”她呢喃出声。
次日清晨醒来,暴君已经离开。
许月圆鲤鱼打挺,起身、下榻,从床底下摸出自己藏钱的匣子,昨夜是她的极限了,再叫她在暴君身边当助眠的香包真会要了她命的,还是拿钱跑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