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准备往床榻内侧躲,下一瞬萧无烬拉过她的手腕,将她拽下床。又要做什?么?!
她慌忙穿好鞋履,被暴君一路拉到了偏殿的马厩中。
阿绫闭着眼眸,匍匐在地似乎已经入睡。萧无烬拉动缰绳,强行将阿绫弄醒。
诶诶诶?她险些惊叫出声,暴君长臂一伸圈住许月圆的腰,抱她坐到了马背上。
他?要逼她想起来做什?么呢?逼她承认他?就是哥哥?然后呢?嘲讽她被骗得团团转么?
“想不起来是么?”
想不起来,她许月圆双手捏紧缰绳,在心里告诉自己,哥哥已经死了,她这一生都无法寻找到他。
萧无烬像是失去了耐心,扣住了手腕拉她下马。猝不及防身子一轻往下跌去,神情慌乱,金骐骥比起普通马高了不止了一点,这?样跌下去定会伤上加伤!
始作俑者面不改色,劲臂揽过她的腰,稳稳地接住她入怀。
刹那间她下意识环过暴君肩颈,惊呼声险些从唇边溢出,最终被她吞咽下去,只一双湿漉漉的眼眸与暴君的视线撞个正着?。
苍天啊!
他?的眼眸深绿如宝石般,此刻的眼神并不锋利,反而显得格外平静,如?碧绿湖水般毫无波澜,轻而易举地摄人心魄。
是哥哥的眼睛啊。
许月圆黯然失神,想伸手抚一抚,从前她一直想,若能见到哥哥真面目,想踮起足尖亲吻他温和的眉眼。
不对,她逼迫自己不去看那双眼眸,他?不是哥哥。
“既然失忆,那便什?么都不要想起来了。”幽幽的声音在耳便响起。萧无烬气若游丝,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她的警告,“你只要知道,孤是你的夫君。”
不!他?才?不是!许月圆冲动地想要辩驳,话道唇边再次生生地咽下。原本只是想以牙还牙报复,却弄巧成拙给自己下了个套。
她、唔!
暴君横抱着她,而她环着?他?的脖颈,两人近在咫尺。萧无烬忽然倾身吻住了上来,温热且强势地攻城略池,柔软又令人无处可逃。
他?缠着?她吻了许久许久,久到许月圆喘不过起来了,只能一双手奋力推开磐石一般坚硬的胸膛。
***
她彻底成了萧无烬的禁、脔,也很?少再开口说话。暴君并没有再试图唤醒她的记忆,甚至是喜欢她不说话任由他摆布的样子。
他?带着她策马郊外,脱下自己的斗篷,将她完全包裹起来。
他?手把手教她射箭,还命令她不断地练习,正中靶心了才?能停下。
他?带着她去皇家猎场狩猎,命她独自骑着?金骐骥与他?一道狩猎。
有一日下雨,她终于能在寝殿里休息,萧无烬看起了兵书,许月圆则看话本,暴君霸道地不许他看,拿着兵书与她将如?何?领兵打仗。
贺兰晦没有停止接近她,他?几乎是见缝插针,抓住一切机会来同她说话。
许月圆才?不会被骗,这?阉人是在试探自己有没有真的失忆。
直到年关过后,这?几日皇城的积雪渐渐化开,寒意褪去,她都没有找到机会逃离皇宫。
白日里萧无烬总将她带在身边,然而到了夜里确实最难熬的。她在做自己事情时,萧无烬总是不远不近地看着?,神色肃然、悄无声息,他?那双眼眸像是早已穿她所有的心思。
清晨许月圆正用早膳,练习了一个月多月射击,她心里盘算着?一会儿该如?何?从暴君身边逃脱练习射击。
贺兰晦匆匆进来,手持着?一样物件来到萧无烬身边,“陛下,奴在清理贺兰宴遗物时,发现了这?封信件,奴猜测是他来不及寄回歧月的。”
萧无烬撕开信封,展开羊皮信纸,瞥了眼右下的印章。
许月圆虽然看不懂羊皮纸上的文字,但她偷偷观察他?的神情,暴君一双眼眸迅速扫过羊皮纸上写?的字,神情从起初的淡然到渐渐严肃,读完之后,萧无烬将信攥在手中揉成一团,“他?野心不小,竟敢妄想占领北境三座城池。”
“歧月这?是并不把主上放在眼里,若歧月单于知道贺兰宴死在皇城,怕是会立刻带兵杀入北境。”
“吩咐下去,整军备粮,三日之后孤要带兵出发去北境。”贺兰晦将羊皮信纸丢入远处取暖用的炭盆。
许月圆简直难以置信!心里骤然欣喜起来,暴君要出征,这?简直是天赐良机,逃跑的机会来了。
“奴这就去办。”贺兰晦准备退下,还不忘往她这里瞥一眼。
她不能高兴得太早,萧无烬离开长安,没了他?的庇护,他?就成了砧板上的鱼,任由贺兰晦宰杀了!她必须制定一个逃亡计划,同?时摆脱萧无烬和贺兰晦两人。
这?边正打着?小算盘,一抬眸萧无烬正静静注视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