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其实他并不好色。她否定了自己上一个想法,承认她是因为生气?而蓄意抹黑。
可是下一瞬,她又觉得?自己多此一举。
他都杀了她两次,自己在心里抹黑他一下又如?何呢。心烦意乱地朝脸上泼了几捧热水,不想了!
***
萧无烬沐浴完毕回?到寝殿,下意识地朝着东墙的角落望过去,不见熟悉的身影。
留意到通往内室的纱帘被放了下来,他抿了抿唇走过去撩开纱帘。
她正站在窗边仰望明月。
“谁准你进来的?”萧无烬冷声问。
窗边的人听见声音,仓皇转身,双眸尽是怯意,“陛下。”
是那个歧月的公主,不是她,萧无烬旋即转过身要走。
“陛下,求求你放过我的弟弟们。”
窗边的人急急地奔过来,抓过他的手臂哀求。
“她人呢?”萧无烬毫不留情地甩开,神色阴沉得?瘆人。
歧月公主的眼中尽是恐惧。
“那个戴着纱巾的女人。”
歧月公主颤颤悠悠地指了指门口,“她方才走了。”
“她见到你了?”萧无烬的耐心几乎别磨灭。
歧月公主点了点头,被男人暴戾的神色吓得?几乎哭了出来。
萧无烬最后一丝耐心也没了,他夺门而出。
***
许月圆静坐在浴桶中,舒适地几乎睡着,房门突然被推开,她听见了暴君的吼声,“给孤出来!”
愣了片刻,手忙脚乱地爬出浴桶。疾疾的脚步声,直冲着她而来。幕帘就在此时被拉开了。
她来不及跑,扯过水蓝色沙井围住了自己
暴君的身影就在此时映入眼帘,四目相对。
她怔怔地站在浴桶边,发丝上身上正滴着水珠,唯一庆幸的是纱巾很长,堪堪能遮住大半个身子,除了双腿。
纤细修长,白若凝脂。
幕帘还紧紧攥在萧无烬青筋凸起的右手之中,一路而来的怒意却已经消散了,一丝呆滞浮现在脸上。
许月圆找不到绣鞋去了何处,也不想去寻,她丝毫不愿动弹,露在纱巾外的一双眼眸微微泛红,瞪着对面的人。
萧无烬恍若凝固般立在帘外,双眸紧紧地凝视着像是才从水中捞出的人。
帘幕滑落,彻底阻断了遥相互望的两人。
紧接着关门声猛然想起,嘭地一声叫许月圆回?了魂。暴君已经离开了她的房间。
他一定什么都看见了!她不但未松一口气,脸上滚烫,羞愤欲死!
换上新的奴隶衣裳,收拾完屋子,许月圆静静地坐到床榻上,越想越怄,双手捏成拳头不停地捶打床边,她和暴君到底是什么孽缘!
未过多时,萧无烬派了人来传她过去。
许月圆强忍着心中翻涌的情绪,硬着头皮回到暴君寝殿,才跨进去,她眼前一黑,有?只庞然大物朝着她扑了过来,力道之大,许月圆狠狠仰摔到地上。
一双绿眸近在咫尺。
是黑曜,它竟然也来了歧月。
许月圆欣喜地起身,扑上前去抱住了黑曜。它长高了,身躯与四肢也比从前更有力,已经长成一头成年猎豹。
“吼——”
黑曜对她的亲近并不买账,挣脱开后跳到桌上,愤怒地朝着她吼了一声,气?势磅礴,震耳欲聋。
它已经不再当她是主人了。
许月圆看着对面呲牙的黑豹,意识到这个令人难过的事实。
她毫不犹豫地摘下头巾,想要黑曜看清自己的脸。
豹子再次怒吼,跳下石桌,头也不回?地去了内室。
它真的不认得她了啊。许月圆想起贺兰无忧没有?回?歧月,并且一直对金骐骥和黑曜虎视眈眈,难道黑曜已经认了贺兰无忧做新主人了么?
“哼,叛徒。”她气得?直想跺脚,心中升腾起异样的别扭感受。
“究竟谁才是叛徒?”冷漠的声音自内室响起,萧无烬撩帘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