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三天假期,宴与过得极端颓废,亲身演绎什么叫咸鱼本色。
特别是当他拒绝宋谙的期末复习刷题邀请后。
当事鱼脸上打了马赛克,坐在话筒前,神色微微凝重。
下方一个新闻蓝条滚动,当事鱼声音沉重:“旁友,我觉得我这几天被物理竞赛这个小妖精给搞得身体有点垮,一滴都不剩了,期末考试我可能不能好好宠幸了。”
宋谙被宴与这句话弄得又气又笑,最后还是配合他的演出:“那这次本王可能就要独占美人了,小友确定不来一夺头筹?”
宴与依旧滚动新闻蓝条,话语中带着痛惜:“可是老夫的身体不允许啊,等我修养修养,下个学期再战吧。”
他还补了一句:“双飞,有点累。”
“……”宋谙真是想好好教育一下他学习为何物。
此刻,学习之神睁大了眼睛,气急败坏:“你怎么这样凭空污人清白,读书人的事情,怎么能算双飞呢?”
宴与被自己脑子里放飞得没边的想象逗乐了,他终于如愿以偿,做到了和宋老狗对着浪了。
可没想到是这种情况。
他看了看手边的离婚证,心里一颗石头压着,闷闷的。
宋谙在电话里继续对他的戏,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低沉而温柔:“那就不飞了,下个学期再飞,你好好休息吧。”
“嗯。”宴与回,正准备挂断电话,就听见宋谙在那边继续问。
“打游戏算不算双飞?还是说……”他停顿了一下,“算**?”
“。”
宴与觉得自己还是没办法跟随这人浪荡的脚步,两人在这一件重要的事情上产生了分歧。
“游戏多么可爱,你为什么要打游戏,什么**,这叫打群架知不知道?杨主任要抓的!”
“那打不打群架?”对面开始无赖发言。
宴与羽睫垂了垂:“打吧。”
最后游戏这个小可爱被打得很惨,哭着找妈妈了。两个大魔王合伙借它出了气,神清气爽。
至于其他人,此刻都在努力备考期末,没这么悠闲。
结束战斗,宴与被季春云喊早点睡觉。他麻溜离开座位,去洗澡。
离婚证静静躺在桌子上,被穿堂风翻起一个小角,又合上。
浴室氤氲着水汽,让所有带镜面的地方都蒙上一层薄薄的雾气。宴与仰着头,让水流冲刷全身,再蜿蜒而下。
·
是啊,惦记已久的离婚证终于办下来了。
今天是端午节放假的第二天,托宋谙的关系,即使在假期,也有工作人员帮他们办理了离婚手续。
早上的时候,两人在民政局门口碰了面。他本来的意思是等假期结束再说,但是宋谙说,他可以想办法。
宴与想,反正闲着也是闲着,那就先解决了吧,于是他就高高兴兴答应了。
办离婚证要比结婚证简单得多。
办结婚证的时候,两个人从头到尾弄了各种证件、手续,他还变回鱼尾,和宋谙手牵手拍了一张照片。
回想起来简直累到爆炸。
所以宴与原本这次去之前,也是做好了要花很长时间的准备的。
结果到那的时候,工作人员扫描完他们的证件,拿出离婚协议书。确认无误之后,两人签上字,就结束了。
原来的结婚证被收回,新的证件当场就发了下来,效率高到感动天感动地,应该号召其他部门多学习。
两个人也因此顺顺利利回到了最单纯的同学关系。
再无多余的纠葛。
而那种因标记而产生的失落感,在上次没离成的时候,他就自我疏导的差不多了。加上宋谙的态度自始至终都没有什么变化,所以宴与也没什么太大的感觉。
回来的路上,他仔细思考了一下,可能是因为宋谙帮自己太多了。
从一开始就是这样,到后面在医院,在遇见陆俞臣的小巷里,甚至是成为同桌后,自己有什么事情都会习惯问他,习惯找他帮忙。
……连对抗张辰阳和小墨秀恩爱,都是找宋谙的。
反正这个学期都快结束了,连麦学习就不太必要了。
和打游戏不一样,就是感觉,分寸感不太对。哪里不对,他也说不清楚。就比如,他可以和张辰阳连麦打游戏,但不可能和张铁蛋连麦学习。
宴与家里洗澡出的热水温度总是很难调节,可能是因为使用年限过长,成了老年热水器。以至于他每次调温度,要么偏高一点,要么就透心凉,心飞扬。
还是选择偏高吧。多用烫水,刺激血液循环,养生。——他爸说的。
宴与最后洗完澡,浑身上下的皮肤都透着点红,这个时候就无比怀念起宋谙家里的顶配大浴缸。
突然人生就多了一个奋斗目标(?)
他关掉花洒,浑身赤/裸走到洗手台前,用冷水洗了把脸,再用手擦去镜面上的薄雾。
镜子里的人,身体上薄薄附着一层肌肉,在冷白浴室灯光的衬托下,更是白到发光,又有一层淡淡的极艳丽的红。
身材极好,是少年独有的青涩感。又因为分化成人鱼,在时间的推移下,线条上更柔和一点。
宴与神色冷淡,用浴巾擦拭了一下身体,换上睡衣拉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