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我栀狐疑地瞅了他两眼,见他依然保持着那副游刃有余的悠闲态度,生气。
“不说就不说,以为我真的很好奇吗?”她哼了一声,“反正我很快就会和秦姐打好关系,你不告诉我,我自己问秦姐。”
她脑袋上的毛翘起了一缕,或许是刚才归书时弄出来的。
“那我拭目以待。”危玩嘴角咬着一丝笑,抬手拨了拨她脑袋上那根呆毛,故意打击她,“到时候可别怪我没提前告诉你。”
符我栀一巴掌拍掉他作怪的手,冷笑:“呵,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看起来特别像一朵花。”
危玩挑眉,知道从她嘴里听不见自己什么好话,但还是顺着她的意思问了句:“什么花?”
“水性杨花。”符我栀说完,转头就走。
……
符我栀打电话告诉白露雪她打算租房时,白露雪乐了:“那我就可以放心搬出去了,我男朋友催我很久了。”
白露雪大二时就谈了个男朋友,两人感情很好,几乎到了毕业就结婚的地步,她男朋友已经工作大半年了,在市区中心租了间房,早早催她实习期就过去住。
S大女生宿舍是新建的,1-7栋女生宿舍都是四人间,8栋比较特殊,二人间。
要是白露雪和符我栀一块儿搬出去,这间宿舍就空了。
“得先去打报告,对,我还得先去看看房,你什么时候能回来,一起去看看?”
“我明天回去,有个朋友约我玩儿,你要是着急就先去看。”
“我约了下午去看房,那我先去看看吧,不等你了哦。”
挂了电话,聂西旬的电话刚好也打了进来,他问她之前给他打电话做什么。
符我栀想了想,没告诉他实话,只说:“哥,你什么时候回H市啊?”
“过几天。”
“你这次怎么在S市待这么久?以前最多待个两天。”
“就问这事?”聂西旬不动声色地反问。
符我栀也没打算就此套下去,聂西旬是只老狐狸了,多说多错。
“哦,还有件事要和你说一声,我打算出去租房,你记得给我打房租钱。”
如果秦吾真是她前嫂子,让他哥给钱也是应该的,她的私房钱以及各种奖金什么的,不能太过浪费。
“你租的房,你自己掏钱。”聂西旬冷漠拒绝,“去年买那套古董的借条你还了没?”
“……”哪壶不开提哪壶的抠门精。
符我栀愤愤挂断电话,愈发坚定了打听前嫂子一事的决心。
倒不是她真的想多管闲事,而是,他哥和前嫂子分手那件事,她隐隐记起,其中似乎别有内情。
如果细算起来,她可能也有一点不可推卸的责任。
……
下午六点,符我栀和秦吾约好去看房。
昌化路的小公馆,离S大不足两公里,位置比较偏僻,环境安静,公馆是单独的一栋小而温馨的两层小洋房,前面还坠着一个小院子。
秦吾给她介绍:“之前那位同学现在还住在这里,他住二楼,不过他很快就会搬走,大概年底就要出国了。二楼还有一间空房,一楼的三间房都空着,你看你喜欢哪一间。”
小公馆里面环境非常好,盆栽绿植随处可见,装饰也都是暖色调,看得出房子主人十分爱护这套房。
符我栀有点好奇:“这几间房都空着吗?为什么不一起租出去?”
“楼上那位同学不喜欢别人打扰,他付了整套房的租金,我也不好租出去呀。”
“那我现在就搬进来,会不会不太好?”
秦吾笑着摇摇头:“我问过了,他说没关系,反正他很快就走了,不过你是女孩子,对方又是男生,这样住着不太方便,所以我想,你要是愿意住这儿,我也会搬过来住。”
符我栀一愣:“秦姐,你之前不住这儿?”
“我住另一套老房子,毕竟上面是男孩子嘛。”她说,“我儿子可能有点调皮,要是搬过来了,会影响你学习吗?”
“当然不会,我可爱热闹了。”况且她本来就不打算真考什么公务员和教师资格证,考研倒是勉强可以考虑一下。
符我栀简直巴不得秦吾和自己住一块儿,这样更方便她了解她。
半小时后,符我栀和秦吾敲定了合同,交了定金。
周六一早,符我栀请了两个师傅帮忙搬东西,来来回回跑了两趟,终于收拾干净了宿舍。
打扫完屋子已经到了午饭的点儿,白露雪累成狗,瘫在放了一坨东西的床上,一动不肯动。
“不行了,我不行了,你帮我带一份外卖回来吧,我实在不想动了。”
符我栀也累的不想动,索性点了两份外卖,等外卖到了,她接着电话,出去拿外卖。
回来时,二楼传来了一阵陌生的动静,应该是什么东西掉在地上的声音。
符我栀一惊,原来二楼那人还在?
她们之前那么大动静,二楼依然没什么反应,她以为楼上没人,没想到对方只是睡得太熟了,所以没听见吗?
符我栀往前走了几步,听见二楼传来开门声。
她想着既然未来至少要和对方做一个月的邻居,不如先和人家打声招呼,礼貌点。
于是她脸上露出了淡淡的微笑,慢慢抬起了头。
随后。
“沃日?!”
饶是不怎么说脏话的符我栀,抬眼见到楼上那人,仍然控制不住内心汹涌澎湃的卧槽,张口就爆了句粗话。
楼上那人穿着一套薄款浅灰色睡衣,上面纽扣解开一颗,露出一截锁骨。
暖棕色的短发干净而柔软,肤色白皙,那双桃花眼盛着一捧细碎的阳光,正闪闪发着光。
危玩单手撑在栏杆上,垂着眼睫,脸上带着浓浓的看热闹的笑意,嗓音懒洋洋的。
“惊不惊喜?符我栀,我们又见面了。”
谁他妈想和你再见面?
符我栀惊喜得差点把手里的外卖扔他脸上。
两秒钟后,一阵冷风出乎预料地袭来。
符我栀岿然不动。
危玩皱了下眉,偏头打了个喷嚏。
符我栀愣了一下,随后拎着外卖盒不顾形象地狂笑:“哈哈哈楚楚冻人危少爷,现场翻车的滋味是不是无限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