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来转去,竟只有曾经最不?受重视的冰舞拿到了金牌。
领奖台上华国人的数量倒是不少——每个项目都有两块不?同成色的牌子入手,总得来说表现也不?太难看。
不?过国家队的总体表现自然有上面的领导操心?,几位刚刚经历过大考的运动员只觉得松了一口气,要在晚上的表演滑上好好放纵一下自己。
举个例子,比赛节目中以求稳为主的陶予思在教练的支持下,把4S-3Lo-3Lo放进了表演滑的编排;头次拿到分站赛奖牌的罗澄不?知受到什么刺激,临时把自己表演滑音乐换成了《好运来》。
所有人都准备地热火朝天,只有准备重滑一遍韵律舞的吴若彤无所事事,在黎司身边晃荡,“你们玩什么新花样呢?又是水袖,又是大袖衫的,能不能滑起来啊?”
“《浮生六记》听说过吗?”一旁的王稷阳先窜出来抢答,显然之前?就拽着司安恪问清楚了,“南城大剧院出的新编昆剧。”
吴若彤摇头。
“这次是剧院邀请我们合作,出品的移植版。”司安恪解释了这件事的由来。
其实本质还是冷门艺术抱团取暖罢了,还是通过了司安恪在歌舞剧团工作的父母才联系到两人。
这个给自己抬咖的说法让黎楷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连忙直指要害,“意思就是正版哦!”
连服装都是出品方统一制作的,和舞台版完全一致,仅仅修改了一下不?适和冰舞演出的地方,比如?盖过脚背的长度。
当时大剧院找来的时候,两人皆是一口应下。
奥运会之?所以重要,不?仅是因为每位运动员的表现都能体现国力,更因为它是各国文化?交流最活跃的一个平台。
因此奥运赛季的表演话是这样一套和中国文化?密不?可分的节目,就显得再?合适不?过了。
自这套节目问世以来,黎楷就锚准了唯一一个目标——把它带上北城奥运会的表演滑上。
黎楷和司安恪穿的是同一色系,领口处露出的水衣洁白无瑕,外边的烟粉色褶子比寻常戏曲舞台上的更短,阔袖中又生出一条连着水衣的水袖。
罩在最外边的是罗纱质地的大袖衫,下摆染着几笔墨渍。白色的纱质外衣,将褶子的烟粉色又盖住几分,显得更为温和。
光这么看着就能想象出两人在冰面上飘飘欲仙的样子。
闲到恨不得嗑瓜子的王稷阳和吴若彤绕着两人看了又看,啧啧称奇。
和上次在美国站的表演不?同,这次南城昆剧团的老师还特地赶过来给两人上了妆。戏曲油彩一铺,连刚才凑过来的吴若彤都是凭冰刀认的人。
黎楷认真盯着男伴的脸端详了一番,忍不?住“噗”一声笑了出来。
司安恪生怕是自己哪里蹭花了,刚下意识想摸一下脸,又赶紧停手,闭上眼把脸凑到黎楷面前让她仔细看,“是嘴唇吗?还是眼睛?”
黎楷小心翼翼地摸了摸男伴那被化?妆老师抹了一层又一层的眉毛,收手时果然看见自己指尖够被染上了薄薄一层灰色,当即后悔自己手贱,“没哪里,就是看起来怪怪的。感觉和你没那么熟悉了。”
说罢便假戏真做起来,把头给扭开了。
只因黎楷看男伴看久了觉得脸上有些烫,虽说上过油彩的脸,别人什么都看不?出,黎楷却还是又几些不?好意思。
原本只觉得自己的男伴长相只能说是中等,是一米九的身高和从小练舞蹈的气质,才让他能在俊男美女众多的花样滑冰圈内杀出一条血路。
非要说他是帅哥,那也是氛围帅哥,和大侄子连枞这类长相精致的人一合照便露馅。
谁能想到司安恪这人莫名好看的真实原因,竟然是骨相好呢?
眉眼被水纱勒过后微微上扬,面红扫过的眉梢眼角脉脉含情,玫红的胭脂描出尖尖嘴角,朱唇微启便是盈盈笑意。
黎楷虽不懂男伴这个扮相在戏曲演员里能排第几,但在她心?里已经是顶顶好看的俏郎君了。
是想到这张脸,嘴角就会不?可控制地上扬的程度。
“好漂亮啊……”吴若彤读不懂他们两人之间的眉眼官司,却因为黎楷这一笑看呆了,“老王,你陪我去拍这个好不?好?”
“姐姐,我们分手了。懂?”王稷阳“哼”了一声,记仇的他依旧在为吴若彤当时对公司的言听计从而恼怒。
吴若彤撇撇嘴,“切,随便你。我找别人拍也一样。”
黎楷和司安恪听见后齐齐闷声一笑:王稷阳,危。
作为东道主选手外加冠军,黎楷和司安恪的节目排在压轴出场。
松下奈美后,丹羽芳行前?。
即便除了他俩的粉丝外,没人透过厚厚的油彩认出这是谁,两人出现在挡板处候场的时候还引起了一整骚动——“戏妆”不?愧是戏曲界的顶流。
冰面上空无一人,铜锣模仿更鼓的背景乐率先响起。
随后,追光一亮,却只见司安恪一人踉跄着脚步,慢慢滑入冰场中央。
“今日,是芸姊回?煞之?日。”
戏曲式的念白轻易叫人生出苍凉之?感,即便不?能完全听懂,满座无不?心?有戚戚。
作者有话要说:上海大剧院版浮生六记,值得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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