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小笼包什么的……
如果是一般的店在我们进来张开就点灌汤包怕不是会直接把人打出去。
但这不是一般的店。
而且虽然词不一样但这两种其实算是一个类的。
一般的店,如果是酒店你点洗洁精的话他们肯定是会回答没有的,虽然就算有也不会倒给顾客。
但这就是个比喻啦。
所以在织田作之助像着笑的有些过劲,看起来有些谄媚的阿姨点灌汤包的时候。
一般不懂的霓虹服务员肯定是拒绝的。
但这个人不一样,她愣了一下,然后,她扭头招呼了一声。
“老头子,阿拉【我们】家还有汤包没?”
她用的是我原本听得懂的语言。
遥远的后厨处传来一声还有得嘞。
阿姨中气十足的又喊了一句。
“那快给囡囡【小姑娘】来一笼屉,来客人嘞。”
我有些好奇阿姨,问阿姨。
“阿姨您知道我是中/国人?”
如果不知道的话为什么会这么亲切呢?
还是说我们看上去像肥羊比较好宰。
这位阿姨看上去也是经过多年的社会磨练了,她连楞都没楞,听到我说的语言她眼睛一亮,慈祥的十分情真意切的说。
“唔【我】就想这么乖的囡囡肯定是阿拉家那边的,”阿姨笑的亲切,她凑近我说。“囡囡想吃点啥啊,跟阿艺【阿姨】说,阿艺叫你雅缩【叔叔】给伊【你】做。”
“谢谢阿姨,我其实有点想吃大灌汤蟹黄包哒!”我双手交握成拳,小脸微昂,用闪闪发光的星星眼看着阿姨。
阿姨更慈祥的笑了,她温暖的大手揉了揉我的头,对我说了一句等着啊,走进了后厨。
我回头,看到织田作之助一脸若有所思的看着我。
我理了理被揉的有些乱的头发,触碰到额边刘海六角形藏银发饰时我突然明白了点什么。
大概是烛天套装的独特苗疆发饰让这位阿姨,即使没有确定我是南方人也有些怀疑吧,或者只是人家本身就很亲切?
还真是不得而知呢。
“怎么了?”我疑惑的问织田作之助。
织田作之助收敛起打量的表情,他回答。
“没什么,就是觉得你像我一个认识的朋友。”
我打蛇上滚的蹦到他面前,笑容灿烂的说。
“那四舍五入我和织田作也是朋友了呢!”
“更像了,连称呼也是。”
我tm仿佛知道了你那个朋友是谁了。
我笑容微变,唇角僵硬的不知道说些什么。
织田作之助你这个人观察力是不是有点超过你治愈系的范畴了。
……
幸而慈祥的主不会让我冷场太久。
没过一会儿,那位亲切的阿姨端着两个超大的青花瓷海碗上来了。
我开始怀疑阿姨其实是北方人了……
为什么会有海碗啊!
织田作之助也愣住了,他似乎根本没想到吃个包子能端上来个碗。
而且这碗里还只有一个包子。
我看了看基本和我的脸一样大的海碗,又看了看织田作之助,没想到他和我一个动作一个表情。
我们似乎都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阿姨看我们发呆的样子,咯咯的笑了起来。
她用霓虹语面向我说。
“我家老公是北京的,听说来了个老乡,就把家里好的拿上来了,不够还有。”
虽然是面对我,但感觉像是在和织田作之助说话呢,织田作你怎么看。
当然我十分清楚的知道织田作知足之助肯定不会吐槽,毕竟他连“元芳你怎么看”这个梗都不知道。
如果是织田作之助估计会很老实人的回答一句“坐着看”吧,真是让人头大。
随后这位阿姨又用汉语问我。
“囡囡是哪儿人呀。”
“四川哒~”我乖巧的回答。
阿姨笑着又摸了摸我的头,给我从桌上拿了一双毫无花纹的黑色筷子,质朴的筷子像是被用过很多次了,筷头的边角已经被磨得圆滑。
就像这位拖家带口来异国他乡打拼的阿姨一样。
阿姨似乎本想和我多聊聊但很快就有新的客人进了店,她往旁边一指,用日语说道。
“那边桌上放着调料,囡囡要是吃不惯可以去后厨找你阿叔要喜欢的,没吃饱跟阿姨说,阿姨再给你拿。”
旋即就去招呼新来的客人了。
织田作之助像是没怎么听懂一样看着我,我和他大眼瞪小眼良久,我率先打破了沉静。
“吃吧织田作,不能浪费阿姨的一番心意。”
然后我想起他可能不知道怎么吃,我告诉他。
“吃这个有口诀的,‘轻轻提,慢慢移。先开窗,后吸汤’。”
我这么说着,然后面向有我大半张脸那么大的灌汤包……
我放弃了挣扎。
拿着筷子戳了戳皮几乎薄到可以看清楚里面鲜浓的汤汁的和橘黄的蟹黄的灌汤包。
灌汤包布凌布凌的摇晃着,像是Q弹的果冻,又像是装满水的气球。
淡白色的蒸汽从碗里往上飘,带着鲜香的气味。
我下定决心,狠心一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