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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一世一双人(1 / 2)


伶仃吓了一跳,半天才缓过神来,头微微向前挪了挪,幽幽的说道:“皇上是张飞转世?”

练溪川伸手把她推离自己面前:“睡觉.”

“睁眼睡?臣妾不会啊!”练溪川从未碰到一个妃子像她一样,滚刀肉一样.不管你心里如何翻江倒海,她都不闻不问.心里觉得她讨厌你,但她又跟你插科打诨.

“闭眼睡.”练溪川闭上眼睛,他的睫毛出奇的长,伶仃看了一眼,红颜祸水.翻过身去平躺.

这一夜伶仃似烙饼一般,到凌晨才睡着.以致练溪川几时起床练剑几时上朝她统统不知.醒来的时候看到练溪川站在床前看她.

“朕带你去见太后,你起来梳洗打扮吧!”说完看了一眼她昨日穿来的衣裙:“朕让永明殿的宫人为你备了新衣裳.”说完招了招手,婢女捧着一件折叠工整的衣裙,在伶仃面前轻轻打开.是一套非常清新雅致的孺裙,鱼肚白的短褂,酡颜色的长裙,一支春花从短褂绣完,接着在长裙上走针...

“不喜欢的话可以接着穿你那身僧袍.”

“谢皇上.”伶仃站起身拍拍自己的衣裳,穿着它在床上滚了一夜,皱皱巴巴不成样子.

“太后对嫔妃的穿着要求很严格,板正是第一条.”练溪川看她一眼:“别人又都知道你昨夜承宠,你身上衣裳这样,多少会引人遐思.”练溪川说完向外走,经历了昨晚他多少有些了解这个女人了.说的越多她越跟你对着来,点到为止要她自己想.

站在外面约么半盏茶的功夫,伶仃出来了.那身衣裳果然衬她,她本就肤白胜雪,被那鱼肚白和酡色一衬,娇滴滴的仿佛要滴出水来.头发还是最简单的发髻,别上一个报春花的发簪,长长的簪花垂下来,在耳侧摇晃.看见练溪川看她,脖子微微扬起,用昨夜他沐浴时的口吻对他道:“好看么?”

练溪川却没有伶仃昨日的潇洒,转过脸去不说话.但耳垂俨然已经红了.

一旁的钱无为看傻了,主子脸红了?

“还不快走?”正呆愣着,练溪川冲他凶了一句,赶紧抬脚跟上.

练溪川今日穿着酡色的对襟长袍,黑色翘头履,本就身姿笔挺,又因这样的颜色多了一些威严.

伶仃进了园子才觉出异样,练溪川这身衣服与自己的孺裙看起来像一块料子出来的,这样太过惹人耳目.本就走在斜后方的她,不自觉脚步又慢了几分,与练溪川拉开一些距离.

练溪川感觉到伶仃与她渐远,但也没有深究,二人就这么一前一后到了永宁殿.一进正殿便看到所有人都到了,看到皇上带着这位连晋三级的美人进来,心下都沉了沉.

伶仃是尚仪局出身,跪拜动作行云流水,挑不出一点错处.

太后看着这个女子,当初赏她春带彩的时候可没想过会有今日.面如满月,虽然生的美,却看不出什么傲气,是张有福气的脸.

“赐座~”

后宫规矩森严,嫔妃必须按照位份落座.梁昭仪笑着向一旁挪了挪,让伶仃在她身旁落了座.

白锦容打量伶仃一番,轻声说道:“妹妹从前在尚仪局的时候,本宫倒是打过几次照面.那时便觉得不是凡人.这不,今日便应验了.”

伶仃朝白锦容笑了笑,她的笑怯怯的,带着初来乍到请多关照的意味.

白锦容被她这样一笑,倒不好说什么刁钻的话,否则会看起来恃强凌弱.

苏芳菲没有白锦容那些弯弯绕,她是自诩艳冠群芳之人,她也的确美的不可方物.“我看妹妹也不是凡人,先是得了太后的春带彩,后又被皇上连晋三个位份.别人可遇不可求的东西到妹妹这里得来易如反掌,可见妹妹是有福之人.”

伶仃前世见惯了后宫争斗,看着曾被自己一手扳倒的苏芳菲竟生不出一点斗志来.我此生是为好好活,不是为与你缠斗的.

她亦朝苏芳菲笑了笑,多少有点讨饶的意思.

练溪川看着她如此,觉得十分有趣.她不是绵软之人,她此刻的表现亦不是真的在服软.怎么说呢,别人觉得她是懦弱,练溪川却觉得她纯粹是不想斗,不屑斗.

他好整以暇看着这场面,曾经他最不喜与这些嫔妃坐在一处,斗来斗去吵的他头疼.今日却觉出几分兴致来.他的眼睛笑着扫了伶仃一眼,她正颇感兴趣的看着面前的三泡台茶.

伶仃前世喝过两次正宗西域三泡台,与京城茶舍里的口感十分不同.今日她闻着这茶香,香醇异常,产自西域无疑.抬眼扫了扫大家都没有喝的意思,嘴角向下撇了撇.

练溪川看到她因喝不到茶撇了撇嘴角,忽然笑出声来.所有人,包括伶仃,都诧异的望着他.

他正了正神色,开口道:“母后今日这茶十分适合女子饮,清头目除烦渴滋肝肾,众爱妃,不尝尝?”大家面面相觑,不知皇上今日怎就劝上大家饮茶了.

伶仃才不管,皇上都发话了,不喝白不喝.端起杯托散了散热气,把唇就过去喝了一口,沁人心脾.眼睛立刻就笑弯了.

有这么好喝?

练溪川又喝了一口,嗯,的确有回甘.

太后在宫里这么些年,什么人都见过.这个伶美人,做姑姑的时候让人猜不透;做了美人,还是让人猜不透.太后想起自己那副春带彩,送出去连个回音儿都没有.于是清了清喉咙:“伶美人肤白胜雪,配上哀家赏的那副春带彩,一定美不胜收.”

说完看着伶仃空空如也的手腕,伶仃听她这样说,面色红了几分,似是十分羞赧:“回太后,那副春带彩太美了,生怕带了不小心磕了碰了.于是便妥帖的安置了.”

“安置在哪儿了?”

“这....”伶仃站起身,羞怯的看了一眼练溪川:“皇上在这儿..我不好...”

“无碍.你是朕的妃子,有什么事朕不能知道?”练溪川存心拆她台,有本事自己斗,别拿朕做挡箭牌.

伶仃又看了看太后,似是下了很大决心般,一跺脚,从自己的内褂掏出一个布包.一层层打开,包的妥妥帖帖可不就是那副春带彩,透着翠绿润泽,保护的完好无缺.而后邀功似的看着太后,眼神纯净无辜.

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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