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云澜脸红了红:“认真的.肯定是要习武的,师父都找好了.”
德阳看他们斗嘴,笑笑不说话.
“德阳在齐凉,屡立战功.有没有想要的东西?”练溪川突然问德阳.
“臣想再一处小宅子,给我的贴身护卫.”德阳开口为张扬求宅子,其实是想为他谋一份差事.张扬眼下与从前大不相同,这半年历练的极好,加之他本身功夫就极好,更是万一挑一.这样的人当堪重用.
练溪川倒是见过张扬,一个毛头小子.但这半年的战绩他也有所耳闻.于是点点头:“朕马上就安排礼部去办,不仅是宅子,该封的官职也要封.”
“谢皇上.”德阳站起身来,要对练溪川鞠躬,被练溪川拦下.
“你老实坐着,不必跟朕见外.朝堂上是君臣,在这里是兄妹.”他说罢丢给游思行一幅小画:“这是大将军从齐凉带回的人,让朕收在后宫了.可惜了,被皇后的猫意外抓伤,那张倾国倾城的脸毁了.”
游思行打开那幅小画,是华裳,脸上布满了疤痕,十分可怖.德阳身子向前探了探,看到画上的华裳,心情大好.这个妖孽,还真是恶人自有天收.自己还没动手,她便这样凄惨.
“大将军心疼吗?想当初华夫人在齐凉,对大将军可是情深款款.”德阳看游思行面无表情,出言气他.
“长公主也说是华夫人,华夫人是后宫妃子,就算心疼也轮不到末将.”你休想给我挖坑,等出了这永明殿再收拾你.
练溪川看着二人你来我往,似是十分亲密.有了几分想逗弄他们的心思.“游将军出行前,对朕说待此次归来,请朕为你和德阳指婚.今日你们两人都在,朕当面问问你们,眼下咱们就把这事定了.”
“不嫁.”德阳面带笑容,干脆彻底.看着游思行:“我与将军,各守一方.成了亲连生孩子的机会都没有.不是良缘.皇上还是给大将军指一个知冷知热能陪在身边的人吧!”眼下大凉还未彻底收服,德阳不想成亲.
游思行眼神幽深:“听长公主的.”他自然没有退缩,德阳只能是他的人.皇上指不指婚都不打紧,人他是要定了.任谁说都不会变主意.
“既然你们都不着急,那便放一放.”说罢站起身来:“德刚,朕要去给母后请安,你一起吧!”
德阳看了一眼练溪川,他神色如常,于是德阳也站起身来,随他出去.
“昨日距京城三百里的地方,遇到了伏击.一支暗镖飞过来,差点没要了我的命.”德阳顿了顿:“出城那日,在一线天,也有人想要我的命.幸好我命大.皇兄可知是何人对我痛下杀手?”德阳站定看着练溪川:“皇兄年长德阳几岁,父皇在时,常对我说若他走了,皇兄最值得信任.德阳把性命交予皇兄手上,把自己与皇兄的江山社稷绑在一起.德阳一颗赤诚之心,皇兄看得到吗?”有些话她前世没有说过,今生想试一试.前世那样收场,她不信练溪川没有一丝难过.今生她敞开心扉,护父皇留下的江山,那江山现在是练溪川的.
“父皇走那日,拉着朕的手对朕说:此生最大憾事,是德阳为女流.他走的时候,你尚年幼.德阳你且想想,倘若朕没有护着你,你是否有命活到今天,成为大齐的女将军?张扬和詹青云,二人本应是朕的左右护卫,父皇为什么会把张扬给了你?为何每次宫宴,你的御膳都要专人去试?”练溪川没有与德阳敞开过心扉,今日她说起,他才会说.“都说皇家没有真情,但朕是信守承诺之人.除非没有退路,否则真不会任人欺侮你.”
德阳的眼睛红了一红:“有皇兄这句话,德阳放心了.太后近来可好?”
“朕之前因为一个妃子与太后掰了一回,那个妃子听说你也认识,叫伶仃.眼下是贵仪.慕容云澜受伤,朕带伶仃去看望他,太后得知,说她有失体统.要严查严办,被朕拦下了.”练溪川说起伶仃,心下暖了几分.
“皇兄能拦下太后要罚的人?”德阳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前世的他,几乎不忤逆太后.
“分人.朕对伶贵仪不一样.”练溪川脸微微红了.
“如何不一样?”
“朕到现在,都没有...破她的身.自从晋了她位分,再没宠幸过别人.朕只说到这,你是聪明人,应当知道她在朕心里的位置了.”练溪川想与德阳讨论伶仃,是因着他知晓德阳挂念她.德阳悄悄往她身旁送人,又时常给她去信.这样说,无非是让德阳放心.
“与上官婕妤比起来呢?”
练溪川没想到她会这样问,沉默了许久才开口.“她与锦书不同.不能相较.若真要有程度之分,朕只能告诉你,有了锦书之后,朕也还是有别人.”说罢顿了顿:“走吧!看到太后少说话.现如今她越来越不好相处,朕每次去请安都觉得有压力.咱们坐一下就走,中午跟游思行慕容云澜咱们一起随便吃点.”
德阳点点头,这次回来,她发现练溪川除了身上难以忽略的郁气以外,似乎还多了一些温度.从从前爱说话,做事似乎也懂得体贴人.若是伶仃带给他这样的改变,那今生他们便不是孽缘.
到了永宁殿,太后殿内的那些花草刚刚浇过.正隔着窗晒太阳.太后端坐在椅子上喝茶,看到练溪川与德阳一起进来,眼睛眯了眯.
“德阳给太后请安.”德阳内心无波无澜,跪下给太后请安.看到太后的手微微抬了抬,便起身坐在她左侧.
“昨日回来的?”太后手里的茶盖碗发出极轻的响声,她不满的把它放在桌上,双手交握放在腿上.
“回母后,昨日深夜到府上的.”
“齐凉情形如何?”
“多亏朝廷的扶持,局面算是打开了.现如今齐凉百姓生活安稳,之前上奏皇兄,看是否要在齐凉掉京城的亲兵常驻.”
“嗯...”太后长长的嗯了一声:“不愧是先皇的掌上明珠,雷霆手段让人钦佩.”太后用钦佩这个词,显然是在嘲讽.德阳下意识看了一眼练溪川,后者的眉毛皱了皱.
“母后,明晚会在后宫设宴为凯旋的将士们接风,朕已通知皇后主持.恳请母后明晚亲临为大家庆功.”练溪川打断太后与德阳的对话,直接与太后讨论明晚宫宴的事.
“哀家年岁大了,这样的场合以后都不用叫哀家了.哀家在这永宁殿,养养花挺好的.外面的事哀家不过问了,过问也做不了主.空架子而已.”显然是在说伶仃的事.
“好.既然母后无心朝政,儿臣也不勉强.本就是一群带兵打仗的粗人,喝起酒来没完没了,扰了母后清净.”说罢站起身来:“儿臣还要与德阳商议大凉的事,先退下了.”冲德阳使了个眼色,二人站起来要走.
“站住.”太后突然出言制止.
“母后何事?”练溪川与太后较劲很久,二人都没有退让的意思.
太后看向德阳:“德阳,你父皇走前交给你的那件东西你放哪儿了?”
作者有话要说:说日万就日万,半夜十一点左右还有一章呦!